相府冰清玉洁的徽仪公子,居然这样会勾引人。” 她转眼看向子徽仪,讥讽笑问:“公子属什么的啊,莫不是属狐狸精的?” 子徽仪手脚冰冷,整个人自风临现身后便没动一下,静止了般。唯有那张脸,越来越白。 风临道:“哎呀,真是不看不知道啊……你从前对孤可没这么柔情,那眼角含波儿的模样,啧啧……”说着她看向风恪,睁着乌黑的眼,咧嘴笑道:“他还是对你更上心啊。” 风恪此时脸皮发烫:“实在孽缘,怎么吾在哪都能遇见你!你在这做什么?你大晚上来丞相府又做什么!” 风临冷笑道:“孤也想问呢。你又在这做什么。” 她话虽对着风恪,可心里却在问自己。 不是白天说好了罢休么,却又为何跑到这里来。跑到这里来,最终又看到这幅场景,听到这番话,可满意了? 今天晚上,看似是风恪、子徽仪丢脸,其实最丢脸的是风临自己。 她现在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被谁抽了个耳光,但她还要强撑着不在乎的姿态。 幸好慕归雨不在这里,不然她要怎么挽尊,说过的话都成了笑话。 她们话语往来间,子徽仪像是终于活了过来,僵硬抬手,依次对着风恪、风临行了一礼,低着头道:“缙王殿下,殿下,我还有事,先失陪了。恕罪。” 说完,他像见不得人一样,扭过脸飞快地走掉,步伐疾得近乎跑。 风临冲着他背影恼道:“子徽仪你跑什么,有脸做没脸待么!” 风恪立刻冲着她也喊起来:“你说什么呢,给吾对他恭敬些!” 要追上去的风临猛地停住脚步,在夜色中,一点一点转过头,目光森寒地盯着她,道:“孤恭什么敬,孤恭什么敬?他八岁就在孤的身边,我们一起吃饭一起读书一起住在栖梧宫,你知不知道这叫什么,这叫青梅竹马,青梅竹马什么关系你懂不懂?他什么样孤没见过,轮得到你在这里指点?” 风恪给她这一段连珠炮似的话说愣了下,反应过来后直接气红了脸,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了,尖声道:“你们从前如何又怎样,现在他是吾的未婚夫,吾的人!将来你的皇姐夫!你就该对他恭敬!” “你还有脸讲这话?” 风临寒声道:“你杀孤的人,夺孤的夫,还要孤恭敬?我恭你妈的头!” 风恪大叫:“我妈的头也是你妈的头!” 风临噎了一下,随即失笑,冷眼望她:“你是不是有病?” 风恪在这个时候,居然还在为了噎到风临片刻而沾沾自喜,下一瞬,风临的话便叫她再难笑出来: “你这样肆意狂吠,是不是真以为孤不敢杀你?” 她微愕,还不等反应,便觉眼前人身影一晃,风临的脸猝不及防在眼前放大,与此同时,一件冰凉刺骨的物品贴上了她的脖颈。 白青季及那侍从都是一惊。 风临拿着那刻字的短刀,注视僵在原地的风恪,咬牙笑道:“你害死孤那么多人,怎么还敢在孤面前耀武扬威?” “你的脑子是什么做的,里面灌的是粪吗?” 她拿刀贴着风恪脖子,小幅度地上下移动,垂眸打量,像真在思考:“是不是非要在这割一刀,你才能明白,孤不是可以随意挑衅的对象。” 不远处仆人随从全部僵在原地,大惊失色。唯有白青季暗暗紧盯对面风恪的随从。 冰冷的金属带去了风恪身上的热气,她后背发凉,恐惧之下,她使出全部力气将朝前一推,自己拼命往后跑了几步,捂着脖子,整张脸阴沉下来,大口喘气道:“你给吾记着!” 狠话说完,便一刻不敢多留,忙忙地离开。 此时相府的人才敢上前,略带责怪道:“殿下!您真是糊涂了!若闹出事,丞相要如何收场!” “闹出事了么?”风临收起短刀,慢慢反问。 “你若看不惯,待丞相回来禀告便是。现在,带孤去取东珠。” 那个仆从深深看了她一眼,却没再说什么。他似方才一样保持起沉默,动身为风临引路。他择了一条近路往后府子徽仪所在的宅院中行去,领风临去取东西。 路上穿过一处小庭园,三人走在小径上,两步树木不多,但也疏落有致。 风临正走着,忽然敏锐听到左侧树后传来细微的声响,她几乎是瞬间转过头去:“谁!” 身后两人都纷纷望去,一时没看到什么。风临却凛目紧盯着,寸步不移,忽然,她像是窥到什么端倪,张口喝道:“子徽仪,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