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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过去的一年 (二)(3 / 5)


击,脸色灰败得叫人不忍再看。

踉跄后退两步,她哀戚地望着风临,无力垂下手,满身尘土的妇人在一瞬显出苍老,就连鬓边的白发都比方才素了,身姿落寞,无比悲哀地喃喃道:“但这是错的啊……这是错的……”

“错?不。”风临轻轻一笑,目光幽深道,“说到底,我又做了什么?”

“我不过是选了一条路。”

“而对于一条刚开始走的路,现下论断未免太早。想要知道这条路到底是对是错,只有等我走完它。”

风临慢悠悠走回秦老将军面前,停下脚步,“现在,我的老将军,摆在您面前也有两条路。”

她缓缓抬起双手伸到对方面前,笑道:“一个,您立刻将我绑送华京。现在大部分北军都以为我死了,此时动手,无人有力阻您。而将我交出,亦可全您忠义礼,不必背负恶业。两方论起,都是可行的。”

她淡笑着吐字,语气轻淡得仿佛在说别人的事。在轻淡的话语里,秦老将军目光却愈发哀戚,连连摇头,不觉又后退一步,白发随着动作颤抖在鬓边。

风临举着双手一直笑看着她,话音就在这句话后止住了。

另一条路她没说,但秦老将军已明白了。

要应么?还是不要应。

应有什么好,不应又有什么好,对于她这样一个固执的人来说,成败的际遇都不能动摇她,她本不好那些。她了解自己的,又臭又硬,简直像茅坑里的石头,她就只想在这块地方杀漠庭人,杀到她死,别的一概不想。

这样看来,似乎不应对她更好。不应么?

那……这孩子怎么办?

要看着她死么?

这个念头只一动,秦老将军周身便窜过一股冷气,霎时间,这几年的相处打闹、争辩笑骂一齐都涌上眼前。这些年,这个孩子她是看在眼里的,她是看在眼里的!她要怎样才能无动于衷!

纠结痛苦之际,她眼前突然闪过一道旧影,在旧日的军府,那仍显稚嫩的女孩穿着薄衣,拖着伤躯站在武朝军旗前,在漫天大雪间,伸出那只被血浸透包扎的右手,轻轻握住递来的圣旨……

心路挣扎在一瞬停止,秦老将军如同缴械一般,终还是握住了她的手。

在做下决定的那一刻,这个妇人深深地垂下了头去,双手颤抖,如同被迫认败的战士,发出了声哽咽。

而达成目的的少女脸上也没有露出喜悦,她敛了笑意,默默注视了老将军许久,最终还是自口中轻轻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

此后,风临便真如避光的幽鬼,隐身于楼中,匿迹于雪原。

北疆州域府城闻噩耗皆起惊议,人心惶惶,沸议尤以边镇为剧,甚至在一处边地,一位民夫因闻定安王死讯,恐惧漠庭复来,又回到曾经的逃难生活,竟当天回到家里,抱着所有钱财饮毒自杀了。

消息如火添油,轰轰烧到统军府,秦老将军与魏冲等人为平沸议忙得焦头烂额,然风临始终未有动静。

不仅此事不出,就连之后定安王府异闻,皇夫重病,缙净相争,子徽仪声名剧变,子敏文外任,裴怀南受贬,闻人魏泽重入仕等等众多变故,风临都似毫无反应。那座机要楼成为深隐之地,见诸多人进,却不曾见某个人出。

她好像什么也没做。

但镇北军的军心却在不知不觉间被安抚,凌氏诸商与北军的交易愈发火热,漠庭亦在不觉间安分了下来,与武朝井水不犯河水。

旧日定安王身边的几个心腹,在某个黑夜尽数消失于镇北将军府,不知所踪。

在不久后的上元节,远在京中皇城的皇夫收到子丞相拜见赠礼时附与的一枚香囊。

她递来时,是递与栖梧宫内与她随行的御前内侍,由御前内侍交与皇夫,只道是家中小儿为舅舅所做,针脚粗糙,盼皇夫莫要嫌弃。

皇夫拿过只轻轻一嗅,便辨出囊中香材。

江离,辟芷,秋兰,少许荷叶,菖蒲,一点松针,很熟悉。旧年端午时节,他教尚年幼的小女儿制香囊,曾拟了这香方,图简单。

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皇夫原本冷淡如雪的面容忽然崩塌,冰漠双目在顷刻染红了眼尾,他险不能自控。

“真好……做的很好的……这个香囊,我很喜欢……”皇夫压抑着话音里的情绪,面容维持着平静道,“你替我,谢谢那孩子……”

“我有多久没见那孩子了,很久了……你若有空,下次带来见见我吧。”

子丞相看着哥哥,深深作了一揖,“是。”

而在此香方之外,皇夫亦辨出两股不和谐的味道,他眸光微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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