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江墨恒正和人坐在桌前用餐,食不知味,她拿筷子的手无力戳了戳碗中饭,抬脸看向对面,对面的白青季正在大口大口吃菜,神情很专注。 江墨恒烦躁地放下筷子,两只手拄在桌上不停地抓头,“吃吃吃,你还吃得下!” 突然被她说一句,白青季有点摸不着头脑,从饭碗里抬起头问:“我为什么吃不下啊?这菜不是挺好吃的吗?” 江墨恒一愣,有点佩服道:“你心真大啊……你真不担心殿下?” 白青季说:“我真不明白你。殿下只不过出去一趟,你为什么这么紧张?这地方有大军经过,连土匪都不敢嚣张了,又有谁敢害殿下? 再说,殿下又不是不厉害,她一个人打十个气都不喘,你操心什么哇?就算殿下不出手,还有那个哑巴暗卫,那女的杀人跟豹子一样,谁闲的没事去惹她们?” 白青季一口气说完,见江墨恒不说话,便盯上了她那碗饭,“你真不吃?不吃给我吧?” 江墨恒一把把碗推到她面前说:“吃吧吃吧!可别饿着你了。” 白青季刚接过碗,又听她说:“你想的倒简单,只是殿下这个身份,有人害她又有什么奇怪?我若是殿下死对头,知道殿下在外面只带了四个人晃荡,我绝对埋伏抓她……唉!” 白青季抱着碗看她,脸色难看道:“你怎么这么坏啊……” “吃你的饭吧。”江墨恒烦躁地挥手,扭头看向一旁,没一会儿,便有乐柏进来悄声报:“殿下回来了。” 苍天在上,江墨恒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险高兴得流下泪来。 三人疾走出去迎接,浓重夜色下,当江墨恒见到那张熟悉的苍白面容时,登时激动地扑上去:“殿下——您可回来啦!再不许这样啦——” 风临不知她突然犯了什么病,飞快地朝后退了两步,却还是被江墨恒拉住衣袖,绕着看了一圈,嘴里念叨:“好好好……看样子没伤到,应该是没遇到危险……嗯?这是什么,这是血吗?!殿下这是遇到歹人了?!” 风临抬手企图把她推开,“遇到了几个贼人,不打紧。墨恒,撒手……江墨恒!” 一旁的白青季走到后面,左看看闻人右看看宁韶,转头道:“殿下,卑职以为您跑出去定有大事要做,您怎么……怎么带了两个男子回来……难道……” 说到此处她脸色一白,十分痛心地规劝道:“殿下,您可是要做大事的人,可不能沉迷美色啊!” 闻人言卿幽幽道:“我是女的……” 白青季脸更白了,她看了看闻人,又看了看风临,痛心道:“女的也不行!” 风临:“青季,闭嘴……” 江墨恒看了眼带回的二人,低声询问风临如何安置,风临说:“在吾帐近旁扎个新帐,不准人靠近。” 江墨恒会意,此时才对闻人二人行了一礼,转身去办了。 风临疲惫地仰头望天,叹了口气,对一旁的白青季问:“吾走后发生什么事没?” 白青季说:“没有大事,只是顾将军差人来了两回,说飞骑营的柳将军来了,想见您,属下以您身体不适为由搪塞过去了。” “嗯……”风临抬手揉了揉肋骨处,连夜奔波,那里旧伤隐隐犯疼。“青季,你去命人备点酒菜送到吾帐中,帐外的守卫叫她们稍撤远点。无事不要来扰。……哦,再去取两套干净行装来。” “遵命。” 吩咐完这些,风临示意闻人与宁歆宁韶三人跟随入帐。白青季办事很麻利,没多久便带着干净衣物和酒菜来了,放下东西便退下,也不多话。 风临拿起一套隔空比了比,又重新叠好,走到宁韶面前递去,说:“公子打扮在军中未免惹眼,还请委屈几日,暂作女子打扮。此处多有不便,公子请随吾来。一会儿待新帐扎好,公子即可自便。” 宁韶没有说话,定定看着她,起身跟随着入了里间。 到了里间,风临边搬凳子边说:“公子在此处更衣即可,吾这便退出去。房内有暗器,还望公子小心——” 话还未说完,风临一转身,脸却僵住了。 宁韶在身后静静看着她,双手正缓缓脱去外衣。他表情没什么波动,倒像理所应当一般。 “宁公子,你这是……”还未等风临说完,便听二人身后猛现一声压抑的低吼。 “你在做什么?!” 二人皆回头望去,闻人言卿不知何时赶来,一把扯住宁韶的手,怒不可遏地瞪着他。 她当真是气得紧了,灯光照出的阴影在她面上剧烈摇曳,连睫毛都在颤抖。风临有些诧异,印象中,她从未见过闻人言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