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与将军借一步说话。” 风临道:“算了吧,吾胆子小,不敢承您的美意。” 说着她便想绕开风媱,谁知风媱快了两步,又挡在她前面,嬉笑着将头伸到风临耳旁,低声道:“将军为何总避着本王?你我应惺惺相惜才是啊。” 风临后撤了一步,看向四周往来的内侍,心中不悦,道:“珣王即便有话,非要在这说么?” 风媱笑着注视她,道:“哎呀,本王也没办法嘛~毕竟将军你根本不接本王的邀帖,也不见本王的人。” 见风临不说话,她又上前一步,低声道:“别这么提防,你的敌人未必就是本王……再说,本王下个月便离京了,就算想害你,时间也来不及了啊……” 随着她的靠近,那股甜腻的香气冲入鼻腔,风临不知怎的,被熏得有些头疼。她强忍住推开人的冲动,后退了两三步,晃了晃脑袋,道:“说话就说话,都是女人,靠这么近做什么。” 风媱笑着看了眼自己的指甲,道:“本王看着你心生欢喜,想亲近你嘛~唉,你这么抵触本王,叫人好伤心啊~” 风临实在没忍住,低低的抱怨了一句:“废话连篇,不知所谓。”便快步绕开她走了。 风媱却不生气,只是在后面喊:“将军,三日后务必赏光啊~” 风临心生烦躁,加快了步伐。 风媱笑呵呵的转身,慢悠悠逛出了皇城。皇城门外早有家臣备车等候,风媱上了车,见了车内男子,笑道:“心肝~你来接本王啦~” 那男子却不与她嬉笑,只问:“怎样?” 风媱笑着坐到他身边,将手掐向他的脖颈,一边用力一边说:“你最近有些狂妄了。” 男子被掐得呼吸不畅,艰难地开口:“王……君……” “哼。”风媱收回了手,笑道,“貌似是真的。她有反应。” 男子捂着脖子平缓呼吸,道:“那回去……咳咳,我便去制。” - 风临到栖梧宫时,皇夫已经睡下了。风依云悄悄同她出殿,二人去了风依云殿中小坐。 她捧着茶盏犹豫了许久,才问:“父亲怎么这么早便睡了?” 风依云道:“父亲当年呕血太狠,伤了身子,如今说是好了,其实你我都应当知道,纵日日吃人参喝燕窝,当年的亏空也是补不回来的。 父亲这两年睡的时候比醒的时候多。本以为你回来了他便好了,想不到只是一时精神,眼下又恢复了老样子。” 风临忍不住握紧了茶杯,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风依云看在眼中,叹了口气,安慰她说:“你也别太发愁……父亲比过去好了是真的。我们这样细心照料着,父亲早晚会好起来的。” “嗯……”风临应了一声,目光在殿中搜寻了一番,问,“平康呢?不是拨给你了么,怎不见人?之前来也没见着他。” 风依云摇头道:“别提了,他不肯来殿中当差。因着是从前你的人,我本来给他个极好的差事,可他无论如何也不肯,一定要去守库房,做洒扫。 我本不答应,只叫他好好养伤,谁想这人看着不吭不响,脾气却极倔。那膝盖的伤刚好,便去库房呆着了。不当差的时候也不与人说话,只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比从前更闷了。” 风临心中愧疚,低声道:“这都怪我。” 风依云叹气道:“从前你们都是极好的,哪想会变成这样。真是世事无常……” 风临放下茶,起身道:“我去看看他吧,也……劝劝他。” “行,看看也好。也许他会听你的劝。”风依云转头吩咐自己的内侍道,“良泽,你领我姐去看看平康吧。” 一十六七岁的利落少年应声而出,对着风临行礼道:“殿下请随奴来。” 良泽先是领风临去了栖梧宫后园的库房处,没有寻到人,复而又将风临带到了宫人们的住处,在平康的屋子前停下,敲门道:“平康哥,你在么?” “何事?” 良泽道:“定安王殿下来看您。” 屋内沉默了片刻,一阵脚步声过后,门被打开了。 平康面容是整洁的,只是神色之中难掩憔悴,连面色都因此灰败。他对着风临行了一礼,道:“奴见过殿下。” 这声音嘶哑晦涩,听着便叫人觉得心堵。 “平康,你……”风临欲言又止,转而问起另一件事,“你的膝盖好了么?” 平康低着头道:“劳殿下关心,已然好了。” 风临不知道应说什么,寒江也没来,她只能凭自己并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