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与懿明太女、定安王交好的世家、臣子,过的也不大如意。 细算起来,自先太女死后,唯二过得愈来愈得意的只有缙王风恪,和她背后的刘家。 无论朝局如何变化,沉默的定安王府始终静静伫立在凤鸣大街,凭风吹雪淋,也不改变一丝一毫。何时看,何时是那副模样。 可时光照旧随日月流逝,无论建筑是否动容。 风临就在那冰冷寂静的王府,度过了她十三岁的生日。 在一片寂寥中,迎来了宣文十七年。 生辰那日,子徽仪偷偷来看过她。 使了大笔银子,又搭上一顿好酒菜,他才换来站在王府东墙处的两刻钟。 子徽仪去时问那些看守的士兵:“准么?” 她们都笑道:“你放心去。那定安王常在东面那块儿劈柴练拳,说不准就能碰到。” 子徽仪微愣,道:“劈柴?殿下么?” “是啊。府里除了定安王也没旁的人,她总要干的” 他低下头,没有说话。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坠得沉甸甸的疼。 不知不觉他独自来到了东墙,站在墙根处,他踮起脚,唤道:“殿下?” 侧耳静听,墙内似乎没有声音。 子徽仪又道:“殿下,您在吗?” 再听,里面还是没有响动。 子徽仪站在那儿喊了两刻钟,都没有得到回应。远处已有士兵对他招手,示意要换班了。子徽仪不得已,只得在对方的催促下离开。临走前,他还是对着冷冰冰的墙说了一句:“殿下,生辰快乐。” 走时他似乎听到了身后有树枝轻刮的声音,似是而非,他也不清楚。 他是借着年节回府的借口出宫的,晚上自然也要回到相府中。 夜里吃完饭,子徽仪散着发坐在窗前,心中难掩失望。 他其实真的很想见见殿下,哪怕是听听声音也好。许久未见,他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是瘦了还是胖了? 她自己一个人在王府住得惯么,一个人会不会害怕?会不会想家? 她的伤呢,还痛么? 她一个人过生辰,会难过么? 不能想,一想便收不住,没有尾。 子徽仪独对幽灯,蹙眉微叹。千丝万缕愁不尽,天光大亮,又是一夜无眠。 子徽仪过得不踏实,宫中今岁的年节过得也不算热闹。 栖梧宫冷清不必说,白绸未撤,瞧不出一点年味。就连宫宴皇夫也称病不往,晾着武皇一人独坐高台。 武皇意料之中,为皇夫解释几句也不再提。只是她没想到夜里去栖梧宫,也会吃闭门羹。任凭她在外等多久,皇夫就是称病不起,后来竟直接熄了灯,是打定主意不见了。 武皇在外吹了许久的冷风也没等到皇夫心软,她自知理亏,也并不气恼,想着明日再来,他总不会不见自己。 可明日又明日,直到春暖雪消,皇夫没再见过武皇。 在一日日的沉默中,宫中权柄渐移。 皇夫深居简出,不再理六宫事。那栖梧宫的门如一道无形的墙,隔绝了所有的欢欣。春暖花开,莺声燕语都是旁人的,他们只有寂寥。 风依云好歹有子徽仪作伴,也可以常去学院读书识友。可皇夫一个人苦熬,没有人能陪他。白日里为风临挂心,夜里为风继垂泪,一日复一日,皇夫独坐窗下守着那仅存的一点点回忆疗伤,看不到窗外的红花绿树,春夏变迁。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乏味得有些可笑。 夏去冬来,细雨化落雪,宣文十七年迎来了尾声。皇夫有时病着,看窗外也恍惚,似乎去年的雪还没化,今年的雪又来了。 日子太过枯燥,他有时分不清年月。 也不知是不是为了安抚皇夫,正月前,武皇终于下旨解了风临的禁闭。 至此,风临已在王府关了整整一年。 一年,没人知道她怎么过的。 定安王府前禁军撤走大半,一下子空荡荡,倒叫人有些不习惯。来迎风临的人很少,皇夫身子不好未能出皇城,府前只站着子徽仪、风依云与子家的几位人,丞相未来,但子敏文却到了。宗亲之中只来了郡王风安澜。 说起来不过寥寥四五人,实在冷清得很。这也难怪,风临已非昨日的定安王了。 而今失宠,趋炎附势者落井下石,明哲保身者避之不及,点头之交何苦蹚浑水?至于亲朋挚友,长姐横死,二哥远嫁,挚友流放,朋友失踪的失踪,离京的离京,其余表面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