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见远处的人抬着轿辇来了,她便道:“人来了,吾先走了。” “皇姐慢行,仔细修养。” 风临说完转身向前,还未走两步便听见身后有人疾跑而来,及至面前,见是白苏,未及开口便听她道:“殿下快回去吧,陛下胎动,已去了凤鸾宫,怕是要早产了!” “什么?!”风临一惊,连忙道,“寒江你去帮吾告假。白苏我们快走!父亲和长姐弟弟都去了吗?” 白苏边疾走边道:“皇夫殿下和皇子殿下都跟着龙驾去了,太女那边梁少监遣人去告知了,估计一会儿便赶来了。” “好好好!我们快走!”风临着急,一路跑去了凤鸾宫。 身后风恪久驻不动,用幽深的目光回看风临的背影。身旁的皋鸟问:“怎么了殿下?” 风恪也不答,只是突然笑了,“又有皇女降生了。” 凤鸾宫殿门外,皇夫面色担忧,攥着衣袖踱步。风临赶忙跑去宽慰,不多时风继也到了,几人在殿外屏息静听,只是殿内没什么动静。 这次生育不顺,虽早早胎动,但总是不到时机。直至夕阳西落之时,殿内才传出婴儿的啼哭。 两个稳婆急忙忙出殿告知,笑道:“陛下大喜!诞下了两位小皇女!” 皇夫大松一口气,连忙入殿去探望妻子。 风临几人不得入内,只在殿外干站着。风临同风依云一味地向内张望,风继站在二人身后,为母亲松了口气,又听见降生了两个皇女,眉间不禁一蹙。 武皇诞下的这对双胞胎因着早产,本就娇弱些,其中的妹妹生产时又因胎位不顺,耽搁了好久才出生,更是虚弱,生出来时哭声都微不可闻。 后几日,这女婴都恹恹不振,武皇自是觉得不好,寻来御医问了又问,都觉得这女婴难养大。 武皇心痛,却也无可奈何,只道她来这世上一场,纵不能有长久情分也该有个名字,遂给两个孩子去了名,一个为和,一个为离。 那个羸弱的,自然就是离了。 直到满月,这对女婴都放在武皇身边照料。那个小的虽然蔫蔫的,却也熬过了生死关。 八月,武皇于崇德殿举办满月宴,为双胞胎庆贺。宗亲赠礼,群臣道贺,本应是热闹喜庆的一晚。然而谁也没想到默默然数月的吕萧语会突然作声。 在一片歌舞声中,他手持皇太夫遗诏跪在殿中,恳请武皇依尊皇太夫遗愿,将皇女赐予自己抚养。随着他话音落下,殿内歌舞声戛然而止。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这举动无疑是在逼迫。 武皇坐在高台,面色晦暗难明。 最终,她还是同意了,将那个孱弱的风离指给了吕萧语抚养。复而又一指,将风和赐给生父卫氏。 吕萧语与卫氏叩首谢恩,表情都谈不上高兴。 一侧的坐席上,风恪斟酒独饮,不过两三杯,已有醉意,望着殿中由人抱着的那对女婴,叹着气垂首,连连发出冷笑。 又提一杯,饮时她用眼角余梢瞟向对面坐席,风临正侧头望着武皇,一旁的风依云盯着皇夫,风德宜坐在角落,不知为何红着眼眶。 目光穿过华丽富贵的灯树,落到了临近高台的那席座位,在明灿的灯火下,那位身着金袍的太女正望着殿中跪着的二人,目光沉静,不言不笑。 风恪忍不住又是一声苦笑,饮尽了杯中酒。 宴散后,风临去寻姐姐,见她有困意,便去求武皇许她宫中留宿一夜,武皇亦准了。 姐妹二人同父亲弟弟一道回了宫,少说了会儿话便回凌寒殿去了。 风临坐在妆台前卸钗环,从镜中望见长姐以手遮面,似乎很疲惫。 她散着发走到风继面前,问:“长姐怎么了?总觉得你最近很累,是有什么事么?” 风继缓缓抬起头,似是想说什么,但她没有说,只是又低下了头,伸手搂住眼前的风临,低声道:“给姐姐抱一会儿。” “好。”风临伸手揽住风继的背,轻轻拍着,说,“是朝政上的事太多了么?” 风继将头埋在她怀抱之中,闷闷地道:“嗯……” 风临不忍,道:“辛苦你了……等我长大了,我来帮你。” 风继低着头笑道:“好,姐姐等那一天。” 夜里躺在床榻上时,风临问她:“长姐不常让我去东宫,为什么?” 风继搂着她,声音疲惫低沉:“那不是好地方。” “是吗,那我以后就不去了。嗯……不过也不可能不去,有时我总要去找你的。再说你将来成婚生女难道我还能不去看么?严谨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