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恪听着只觉喋喋不休,心生烦躁,悄悄调马远站。 不多时鼓鸣锣响,又是一场狩猎开始。 自马进山起,风恪就异常急躁,好几次见着了野物都急忙忙出箭,惊了猎物,忙了大半日竟一无所获,还比不上昨天。 风恪绷不住,死命勒停了马,指着身侧随行者骂道:“一群蠢货!无能无用!见着一点活物也惊走了!还猎什么?!” 一众人都不敢吱声,只连忙告罪。 骂过打过,风恪复急忙再猎。然而世事就是这样,你越急越迫,事就偏偏越不合你意。风恪次次落空,一个上午,居然什么也没得到。 眼看到了晌午,她也没了在山中野炊的雅兴,气恼地骑马回营地。 到了山脚下,忽听见左侧吵吵闹闹来了一群人,她极不情愿地扭头,果然见着了风临。风临自然也看见了她,乐呵呵地挥手。 可见着她身后的野物,这挥手在风恪眼中就变了味道,以至风恪在下午时仍咬着牙。 “禀殿下,前头有动静。” “嘘!” 风恪赶忙抬指示意噤声,悄悄靠近,见是一猞猁正带着两个幼崽觅食。风恪心中大喜,静静抬弓瞄准,不多时她并身边人一道射箭,三五箭飞去只射中了只小猞猁。 风恪不由得懊恼,身旁随从将欲上前拾猎物,却被风恪拦下:“急什么,崽子死了它难道不寻?我们稍远处等等看。” 说着便命人在小兽身边藏了个兽夹,远远地躲了起来。约有一刻半,先前那猞猁果然探头探脑地回了来。风恪按耐不住激动,屏气看着它踩了兽夹。 一阵凄惨的哀嚎响起,风恪大笑着站起,飞快射了两箭,忙对身后人道:“快去捡!” 似是这一天终于开了个好头,一下午风恪果然抓了四五头野物,心情总算舒畅了些。乘马下山,风恪忍不住哼起曲子。 下山的大路不多,风恪行着路,又遇见了风临。心思不过歪了一瞬,风恪调转马头,只说扳指不知掉了哪去,只携了两个亲信回去寻。 疯跑了一天,纵是风临精力旺盛也禁不住,一路上眼皮沉得很,直犯困,同身旁人道:“骑了两日马,也有些腻歪了,现在觉着胳膊腿有些酸疼,明上午吾得歇歇,不必等吾了。” 宁歆胳膊下午伤着了,怕误了治疗,风临早劝她先回去。一道说话间,忽然听啪嗒一声,不知什么东西掷了过来,风临还没来得及去寻,身下的马便受了惊,高高扬起马腿嘶鸣。风临有些慌张,因着心疼昨天赤风劳累,今下午她没有骑赤风,眼下的黑马是从卫队牵来的,一受了惊她也没把握安抚。 “吁——吁——”风临额前冒汗,死命拽着缰绳,却还是制不住,只见这马双蹄落地,箭一般死命奔了出去。 下午侍女只跟了寒江,她急了眼,飞快跑过去抓马尾,被拖了十几步,急得风临大吼:“松手!不要命了么!” 寒江执拗不肯撒手,又被拖了几步,支持不住被甩了出去。身后的卫队想骑马绕前去拦,强行逼停,风临吓得赶忙呵斥:“起开!马疯了是闹着玩的么!不怕撞死么?!起开!!” 说罢她使出全身的力气猛拽缰绳,逼着惊马改了道,不知朝什么方向去了。 营地行宫内,一个内官匆匆跑来,对着武皇道:“陛下,不好了!定安王的马被惊扰,发了狂,一路朝深山奔袭而去,已无踪影了!” 风继猛地从座上弹起。 武皇倒面色不改,说:“不过是跑远了些,慌张什么?派人去寻。” 风继坐不住,道:“母亲,容孩儿领右率军去寻吧。” “不行。太女的卫队一去,必惊动了朝臣,岂不无端起骚动。”武皇斩钉截铁否决,对着身边人耳语几句,派了三队人马上山搜寻。 风继不得已坐回椅上,心中暗作主意,只等三刻,再无消息必定封山寻人。 恰此时风恪骑着马姗姗来迟,看人群骚动疑惑万分,听闻是风临失踪,她也吃了一惊:“什么?……山中夜寒,可要快些寻到才好,不然妹妹独自在山林中……” 皇夫闻言不由得忧心,一旁武皇目光冷冷扫向风恪。 她立时噤声不语。 定安王惊了马的消息虽然御前极力压制,但暗地里还是传了出来,子家不多时便得知了,子徽仪列座自家行帐中,自然也知晓了。 子丞相本在饮茶,听了消息道:“好好的怎么会惊了马?哼……也不知道侍从干什么吃的!人丢了几时了?” “回禀丞相,属下并不知晓。” “哼……”子丞相放下茶杯,吩咐女儿子敏文道,“你也派队人手上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