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今日小裴在路上碰见了缙王殿下,这本是寻常,作个揖便走了,不成想却惹恼了他们,磕头赔罪还不够,还要将人撵出去!奴婢以为,就算小裴有过,错总不至此,何况尚食局若遣人,总要禀了皇夫殿下才是,谁知这几个人竟不分青红皂白,冲进来要拿人,这才惊了……” “胡说八道!”老侍金桂气冲冲打断道,“崔尚食上下嘴皮一翻,便将自己人择了个干净,倒成我们毓秀宫的不是了!那厮做了什么你心知肚明,成日价想着攀龙附凤,难道非要咱在皇夫面前将那污糟心思讲出来?岂不污了殿下的耳?悄悄处置了,原是为着你们脸面考虑!” 眼看两拨人又要呛起来,文雁忙厉声喝止:“还不安静些!” 而后文雁看向崔尚食问:“可曾动手?” 崔尚食连忙说:“皇夫殿下严令宫中私斗,我们绝不敢违逆的。” “嗯。”文雁点了点头,又问另一拨,“你们呢?放肆了没有?” “自然是没有的,我们怎会动手打人?” “扯谎!”崔尚食怒气冲冲打断他,“难道小裴不是人么?” “行了!”文雁喝止了他们,“你们这伙人,一拨太嚣张,竟闹上门来,另一拨又不懂得息事宁人,针锋相对,各自面上都不光彩,哪里还有理叫嚷?” 见双方安静下来,他又将一应人等唤来,细细询问了一番,了解了前因后果,做了发落:“尚食局一应人,罚一个月月俸,毓秀宫的人,罚三月月俸。金桂你是宫中的老人了,却还犯这样的错,照宫规该拉你去打板子,只是我想着皇夫殿下一向宽厚,不愿违了殿下慈心,只再加罚你一月月俸,充作尚食局伤者的赔银。你们可有异议?” 尚食局的人自然没有,都作揖称诺,只金桂这边挂不住脸,说:“昭仪叫我来,我受罚都认,只是事一定要办,那小子必得跟我回毓秀宫一趟!” “竟还胡搅蛮缠!”文雁刚想理论,却见皇太夫身边的秋红来了,不免心中一惊,心道:坏了,是哪个多嘴的惊动了皇太夫,如此必要有一番发作。 果不其然,秋红开口道:“一群蠢物,现而今闹到了皇太夫耳中,觉得体面了么?通通滚到慈安宫去!” 文雁赶忙笑着拦下:“何须劳烦皇太夫殿下,皇夫殿下早命了人处理此事,眼下已然无事了。” “是么?”秋红意味深长地笑道,“可是皇太夫说皇夫治宫不力,颇为生气……” 紫宸殿,武皇正在批阅奏折,梁少监自殿外来报:“启禀陛下,刘昭仪的人同尚食局的人吵了起来,惊动了皇夫。” “一点小事也值得来报,凭皇夫处理吧。”说罢她拿起桌上茶盏,正欲一饮。 “陛下容禀,此事也惊动了皇太夫。方才慈安宫来人,请陛下一去。” 武皇手一顿,笑了一下,本想接着饮茶,到嘴边却失了兴致,猛地抬手连杯带盏摔倒了梁少监脸上。 梁少监来不及喊痛,连忙叩首道:“陛下恕罪!” 武皇插着腰站立,眼里满是烦躁,吩咐刘育昌道:“遣人传话,去栖梧宫料理此事。” “遵命。” 这边三方人还在尚食局门口未散,听得御前来了旨意都是一愣,文雁更是暗道不好,却也只得带人往栖梧宫去。 栖梧宫的父女二人正喝着茶,见御前梁少监匆匆赶来都是奇怪,听闻武皇旨意,又听惊动了皇太夫,皇夫忍不住蹙眉。 “两位殿下,奴将话已传到,还望殿下早做准备,奴先告退。” 风临叫住了他:“等等,少监你的额上怎么有伤?” 皇夫听见后细瞧,道:“真的有伤……像被什么擦破的,渗着血。你先别急走,吾叫人给你拿瓶药。” 梁少监连忙道:“岂敢劳烦皇夫殿下,不过一点小伤,两日便看不见了。况且奴还得回紫宸殿复命,实不敢耽搁。” 风临听完从袖子掏出一方丝帕,递与他说:“那你拿着这个擦擦吧,回去可记着上点药啊。” 梁少监连忙推脱,可风临却放入他手中道:“客气什么,快回吧。” 接过丝帕,梁少监怔了片刻,随即便谢过离去。出了栖梧宫好远,他才又拿出这块丝帕看,犹豫再三,他轻轻将丝帕放在额前轻拭。 没什么有趣的,可梁少监却笑了。 皇夫移步正殿等候,忽闻宫门处脚步纷乱,知是人来,宫门口小侍频频通传,文雁及涉事几人先到,刘昭仪同皇太夫随后,正入座间武皇也来了。 众人皆道:“拜见陛下。” 然武皇全不理会,径直走上主座坐下,居高临下地望着诸人。皇太夫坐着她一旁,暗暗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