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奚冉大人的眼力相比,青丘白白赠予东鱼谷这么多兵器,左右都是东鱼谷讨到了好处,他们还有什么不满的,奚冉大人就放心吧。” 长孙谦话说到这里,奚冉也不好再与他争议,只做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待长孙谦嘱咐船上的守卫尽心护送货船到东鱼谷罢,他便邀奚冉一同返回王宫,奚冉借口怕齐安当真发觉有异,要在渡口等待东鱼谷弟子看看情形。 长孙谦笑着摇头: “奚冉大人这份尽职尽责的衷心令老夫佩服,王后得此等良才,当然是加倍看重奚冉大人。” 奚冉回之一番自谦的客套话,目送长孙谦离去。 长孙谦走后不久,奚冉远远看见青丘王宫的马车驶来,知是苏明琰来送齐安和阡陌了,便赶忙下船迎接。 马车到了渡口停下,苏明琰先行下车,而后是齐安,最后是阡陌。 奚冉曾在夜宴上瞟见过阡陌,但当时一来是离得远,二来是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是以并未留心。 此时再看,阡陌虽是男子的装束,容貌却十分清丽,在他眼中尤其多了几分乖巧,越看越觉得她眉目间和颜可芩有几分相似。 奚冉心里在想:阡陌虽是是灵胎化身,但毕竟是可芩怀胎百年诞下的孩子,是可芩用自己的骨血一点点把原本不能称之为生灵的灵气养成了一个有血肉之躯的孩儿,阡陌身上流淌的是可芩的血脉,如果这样都不算血脉至亲,那什么才算是母恩呢。 阡陌随齐安和苏明琰朝大船走来,他们每走近一些,奚冉就看得更真切些,在他眼里,阡陌的一举一动都值得印刻在脑海中,他脸上荡起自己未曾察觉的笑容。 看着阡陌,晨雾氤氲里突然出现一副温馨的画面:他和颜可芩徜徉在花草间,阡陌在他们跟前奔走,和风迎面吹来,撩起颜可芩的秀发,奚冉便温柔地给她理一理。阡陌则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咧嘴冲他们笑:爹爹!娘亲!这一声声唤钻进奚冉和颜可芩心坎里,他们一齐站定,齐声应着:阡陌!相视而笑,眼里泛出泪光。阡陌跑到奚冉和颜可芩跟前,看看颜可芩,再唤一声:娘亲!颜可芩答应着轻抚她的脸庞。阡陌又看看奚冉,唤道:爹爹!奚冉高兴地应着,阡陌却皱起了眉头:爹爹头上怎么有白发了?颜可芩转向奚冉,伸手去抚他鬓边的白发,甚是忧愁:是啊!你怎么有白发了? “奚冉!” 苏明琰的声音打破奚冉的幻想。 奚冉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一直紧盯着阡陌,而阡陌和齐安就在眼前,她也直视着自己,眼中尽是懵懂不解,那双眸子里果然有颜可芩的影子。 在阡陌眼里,风吹起奚冉额前的几根乱发,那几根可不就已经发白了么。 奚冉和颜可芩皆是青丘的狐妖,以他现在的年岁本不该显露老态,是千年的期盼和焦虑慢慢侵蚀了本该美好的岁月,而现在,颜可芩和阡陌好像都能触手可及,那千年缺失的岁月仿佛又都能回来。 似乎上天都不认辜负奚冉这千年隐忍苦楚,教他在一天之内见到了两个最牵挂的人,就是再变得苍老些又能怎能样呢?毕竟他已在心里想了好多遍怎样去做一个父亲,将来拼尽全力去争取和颜可芩做一对称职的父母,把这千年缺失的关爱都给予阡陌。 面对奚冉老父亲般关切的对视,阡陌觉出异样,但不知有何不同,奚冉对她而言,和她从未听闻过的颜可芩一样没有存在感,如果说异样,在他看来无非是这个高大的青丘守卫对自己更和善些,多少有些亲切感。 直到苏明琰向阡陌和齐安引见奚冉: “齐仙长,这位是奚冉大人,昨晚夜宴上你们见过,今日奚冉特来查看船上的兵器。” 齐安向奚冉颔首笑道: “有劳奚冉大人。” 阡陌见奚冉一直看着自己,因不能言语,便冲奚冉微微点了点头。 奚冉回应齐安一声,眼睛却没离开阡陌。 苏明琰见状,便把齐安和阡陌请上船: “齐仙长,船上都准备妥当,你们即刻便可登船启程,船上的青丘护卫皆是奚冉大人安排的,他们会把船只安然送达东鱼谷。” 齐安再次谢过苏明琰和奚冉,带着阡陌登上了船,二人站在船头俯首看着站在渡口上的苏明琰和奚冉,摆手示意。苏明琰和奚冉也扬手摆动回应。 看到阡陌扬起的手朝自己脸上指了指,苏明琰明白她的意思,会意地点了点头。 大船启动,缓缓驶走,大船和渡口的距离越拉越远。 苏明琰看着远去的大船,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方道: “奚冉,你一定奇怪传闻从前囚禁在天玄殿里的小狐狸是个女孩,而现在的阡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