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宗志,醒醒,快喝,宗志。” 姜宗志没有张嘴,也没有睁眼。 水杯掉在床上,浸湿了被。 姜雨芫抱住姜宗志,哭不出声来。 她一遍又一遍抚摸姜宗志的头,憋着许多,没有说一个字。 也无需再说什么。 她满脑子都在响着两个字: 姐姐! 命运的时光里,声声唤泛着斑斓的光彩。 姜雨芫默默地拆下姜宗志和自己手腕上的红绳,把两根红绳结成一根,像给父亲和母亲系在手腕上那样。也系在自己和弟弟的手腕上。 她心里想:若能魂归,自己还要拉着弟弟,回到村子里,回到爹娘的身边。 若能归去,既使魂魄飘渺相依,又有何惧! 姜雨芫在姜宗志身边慢慢躺下,系在一起的手紧紧抓住宗志,生怕他的魂儿飞了。 许是太疲惫了。 也或者是心伤不能自已。 姜雨芫闭上眼,没了知觉。 空空的多好啊! 远离尘世。 雨芫! 雨芫! 有人在唤姜雨芫,声音熟悉而遥远。 是母亲,她轻抚姜雨芫的额头,唤醒姜雨芫,对她温柔地笑。 母亲! 母亲! 姜雨芫伸手去摸母亲的脸颊,温暖的,柔软的,多么幸福的感觉。姜雨芫沉浸其中。 雨芫! 雨芫! 声音还在唤。 母亲的面容那么亲切,慢慢地变换,变成少女的样子。 哦! 阡陌,是你! 姜雨芫抽离的思绪回到身体里。 真真切切地,是阡陌变成少女,握住姜雨芫的手,低低地呼唤: “雨芫,宗志没事了。” 姜雨芫完全清醒过来,转头一看,姜宗志安静地睡着,面色红润,呼吸匀称,神情恬淡,无比安然。 姜雨芫本能地伸手摸摸姜宗志的额头,不烫了,宗志活过来了。 姜雨芫一下坐起来,差点儿吓了阡陌一跳。 姜雨芫吃惊地看着阡陌,阡陌有点儿紧张,缩回手去。 姜雨芫注意到她细微的变化,一把拉过阡陌的手。 两只手,每一只手腕上都有深深的伤口,血还在往外渗: “阡陌,谁干的?” 姜雨芫的看了看并排的另一张床,蒲姑姑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目光落到姜宗志身上,他的唇上还残留着血迹。 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一股血腥气。 阡陌知道瞒不住,也不需要瞒: “雨芫,我的血能解瘟疫,宗志会好起来,你也要好起来。” 阡陌说完,随之缩了狐狸的样子。 姜雨芫抱着气息微弱的阡陌,不知该怎么办。 欧阳道川说过,阡陌变成人会消耗自己的生命,她已经这样虚弱,还用自己的血喂自己和宗志,该怎么活命! 容不得姜雨芫多虑。 哐啷一声,门开了,店小二一屁股坐在地上,立刻慌慌张张跑走了。 蒲姑姑被吵醒,伸伸懒腰揉揉惺松的睡眼。 当她睁开眼时,就看见三个壮汉跑进来,进屋就抢姜雨芫怀里的阡陌。 叫嚷着: “抓住它,那畜生的血能解瘟疫,快拿去治病救人。” 姜雨芫死死抱住阡陌不撒手。 蒲姑姑冲上去厮打壮汉。 欧阳道川闻讯赶来,斥骂着,打倒了两个壮汉: “雨芫,快走。” 欧阳道川还没说完,又有两个扑上来。 姜雨芫抱着阡陌,拉起姜宗志,根本挪不动一步。 情急之下,欧阳道川掀翻桌子,砸到两人身上,背起姜宗志,向外冲去。 姜雨芫抱着阡陌,拉起蒲姑姑往外跑。 蒲姑姑不忘回头吐了壮汉们一口: “呸!” 刚出客栈,迎面涌上一队官兵。作势要拿他们。壮汉从客栈里追出来。 “跑!” 欧阳道川喊一声。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