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了,这里的风很干净——至少没有妖气。此地不曾有过妖怪。” “绝对不是妖怪。”司是看了伍千一一眼,又强调了一遍,“但凡有一丁点妖怪的气息,我都能察觉到的。” “原来如此。”伍千一恍然大悟,灵机一动道:“不是妖怪,那就是人下的手?难道和小生曾看过的话本一样,那李公子贪图家财,弑杀亲父?!” “这一月来遇害的人家有□□户,户户都是李公子下的手不成?”司是斜了他一眼,觉得这个家伙有时候头脑灵光,有时候又有些糊涂,难怪是个潦倒的书生,“不是妖,还有魔——” 她忽然打了个寒噤,暗道不会这么巧吧。但很快又否定了那个念头,继续道:“不过我觉得,最有可能的还是——” 她话未说完,身侧传来一道急匆匆的喊声: “两位仙人!” 唉。虽然除了这个称呼之外也想不出更妥当的,但是这世上真正成仙的恐怕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大概只有她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挂名师父一位也说不定? 司是抛下杂七杂八的想法,转身看见两位跑来的仆役模样的男子,她无声地用眼神表示询问。 “可算找到您二位了。”两人汗如雨下,看起来跑了不少路,战战兢兢地行了一礼,“我家老爷拜请二位到府中一叙。” 一刻钟后。 “您家的宅子修得不错。” 司是打量着厅堂的装饰,略显不走心地夸赞了一句。今天见到的人太多,她已经有些懒于应酬了。 但她的话倒是没有说错。姜家不愧是方圆百里内屈指可数的大富商,姜府比起庄重的李府甚至还多了几分豪横。 此刻坐在司是和伍千一对面的花甲老人正是家主姜淳。他脸上虽挂着镇定的笑容,这笑容底下却隐隐透着一丝仓皇。 “虽然料到贵门会派人前来,没想到竟是司大人。听说大人驾临本镇,老朽便急忙遣人拜请二位。”他忽然站起身,拄着手杖深深弯下腰,“若大人有意,老朽愿为镇妖除魔一事助一臂之力。” “哎呀,姜公何必如此客气。”伍千一仿佛料到司是懒得有所动作一般,抢先虚虚扶了一把姜淳,“仙门本就以济世为己任,何况司姑娘心地慈悲,定能庇佑您府上平安。” 司是一挑眉。两人的对话看似风马牛不相及,她这下却听懂了。 只不过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一口一个“仙门济世”、“心地慈悲”,真是自以为是! 果然,姜淳坐回原位后心神似乎定了不少,缓缓开口道:“实不相瞒,这一月来发生诸桩血案,镇上也是人心惶惶。老朽心下也有所恐惧,便找人占了一卦,结果竟占得……” 他重重叹了口气,“老朽两日后有血光之灾。” “太好了!”那白衣姑娘听完竟喜上眉梢,“若卦象不假,说明那邪祟两日后还会现身。我还担心找不到它呢!” 姜淳对司是的无礼也不恼,反而点头道:“这番请二位来,不仅为了解家宅之灾,也是把这一消息告知二位。这两日若二位不嫌弃,不妨就在敝舍住下。” 不花钱就能有吃有住,这种好事怎么可能拒绝! 司是一口答应下来。 子夜,万籁俱寂。 然而在姜宅一角,这份宁静却突兀地被打破了。 “伍千一!” 司是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着坐在庭院中央假山上的白发书生,“大半夜的,你在这干什么?” “司、司姑娘……” 伍千一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从假山上爬下来,有些惭愧地解释道:“小生见今晚明月如泉,庭中的桂花又开得这么香,难得良辰美景,便出来赏月了。” 说着说着他又精神一振,兴致勃勃道:“司姑娘若无急事,不妨也来同赏——” “有急事,免了。还有深秋露重,你可别冻死了。”司是意兴阑珊瞥了他一眼,往前踏出一步,身影倏尔消失了。 “司姑娘!司姑娘!” 听到伍千一的叫唤,一阵风起,旋即司是又在伍千一身前站定,抱臂道:“干嘛?” 她忽然发现这样近距离面对面站着,自己比对方矮了快一个头去,说话时不得不微微抬起头,心里不由有些别扭。但此时后退一步也不太妥当,于是她用更加不高兴的眼神瞪着伍千一,警告他有话快说。 “不、不知姑娘这般深夜又要去做什么呢,若有小生能帮忙之处……”伍千一被司是瞪得舌头都快打结了。 司是本想随口回句“与你何干”,但看伍千一那副受了天大委屈般紧张兮兮的样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