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有何惧!我只想死得有价值。”梳流仪大义凛然,好俊煞的模样,像个豪杰。 “我以前也这么想过,后来我的想法彻底变了,大司空待我不薄,我何必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呢。” “难道你忘了他是如何屠杀我们的亲人的,血海深仇,岂能是一点小恩小惠就能抵消的?”梳流仪情绪激动,义愤填膺地指责文言高。 文言高低下了头,避开梳流仪的话芒,之后接着开导,“强者为王,世道就是如此,你消灭了他,也对你毫无益处,还会有其他的强者,继续来奴役我们,咱们永远摆脱不了为奴的命运。” “所以你选择逆来顺受,苟且偷生?” “你逞什么英雄!想谋杀他的人多了,你看到谁成功了?何必要白白牺牲自己,我们能够幻化成人,要经历多少千劫万难艰辛苦楚,蝼蚁还尚且偷生!” 文言高的言辞中满是苦口婆心地劝梳流仪要惜命,千万别冲动。 文言高的话不无道理,宇宙间每一个生灵,都要经过数亿年的修炼,才能幻化成人,生命诚可贵呀! 梳流仪当然也是惜命之人。 “与其拼个你死我活,还不如效忠于他,谋个好前途。”文言高的话意味深长,点拨梳流仪的死脑筋。 梳流仪却嗤之以鼻,“苟且偷生,我可以为奴为仆,但要我到他身边强颜欢笑,恕我做不到!” 梳流仪在芽儿面前发泄不满,大司空越来越过分,让她帮他洗澡按摩,嘴吐流氓语,动手动脚。 她对大司空的流氓行为厌恶透顶,气得抓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做出欲刺人状。 “梳流仪!你要做什么?”芽儿被吓得惊魂不定。 “没什么!我切水果!”梳流仪含糊其辞,决定尽快刺杀布烺。 布烺出征了三个月,一身戎装,风扑尘尘,一进畅心苑,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回忆。 人生无尽伤心事,尽在生离死别时。 布烺又在梳流仪面前哀悼摇连袭,他扒在梳流仪的肩头,说不尽思念的话,“连袭!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自从你离开后,我心悲痛······” 梳流仪像往常一样跪着,藏在袖筒里的匕首,在隐隐不安地骚动着。 布烺干脆提坛猛灌烈酒,喝得醉醺醺,思念汹涌翻腾,错把梳流仪当作摇连袭,一把抱住,扒在她的肩头痛哭。 “大司空!你喝醉了,我不是摇总司。”梳流仪挣扎着想脱身。 布烺竟紧紧抱住,吻上了梳流仪。梳流仪惊叫着,用力推开了布烺,明知故问道:“大司空,你要干嘛你?” 守在一旁的四大弟子看到大司空动了真格,急忙退出正殿,顺便把大门掩上,可管她一个奴隶情不情愿,没有人会救她的。 大司空会留她梳流仪在身边,不就是为了想吃的时候吃一顿,解解馋。 谁会把梳流仪当人看待,不过是大司空起兴致时把玩的物件,用得着救吗。 “大司空你喝醉了,我扶你去休息吧。”见四下无人,梳流仪风格一变,不再胆怯,还将布烺扶上了床,盖好被子,之后意欲要走,布烺顺手拉住了她,唤她连袭别走。 梳流仪甩开布烺的手,继续走人,你喊你的摇连袭吧,与我何干? 布烺神出鬼没,突然堵在梳流仪面前,嘴角一抹邪笑,带着痞坏,吓得她瞠目结舌。只听到房内传来梳流仪的惨叫声,她挣扎反抗,但无济于事。 梳流仪被布烺扔上了床,她匍匐在床上,侧过头来,眼睁睁看着布烺一件件卸下了铠甲,丢在地上,她眼中弥漫着杀意,下意识地摸了摸藏在袖筒里的匕首。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刺杀他的机会,他卸下了护体铠甲,身体才容易刺穿,这次不杀他,还待何时,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布烺早探到梳流仪身上藏有凶器,一把水果刀而已,在他看来是玩具,随手一捏便能碎成齑粉。 布烺打算先要人再攻心,剥几件衣服岂不像剥几片菜叶那般容易。 那是寂寞林里无人知晓的花瓣雨,密密匝匝,裹挟着长久以来的相思,温柔甜腻得不像话。 身边纵使留个想刺杀他的人,布烺亦自信不会有事,如果没有了她,他才会死,生无可恋。 布烺上头了糊涂了,在梳流仪耳边痛苦忏悔,“连袭!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吃了你的,你能原谅我吗?” 梳流仪早被吓得三魂涅槃,瑟瑟发抖,面如土色,果真是这个禽兽吃了摇连袭,自己都承认了,民间传说并不是空穴来风。 跟一个吃人的恶魔同床共枕,说不害怕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