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套行话暗语。 在姚府,阿柔将所知的暗语悉数教给刘婉和王戬,并让二人牢记,唯有能在遇上天罗地网宗的人时对答如流,方能敲开天罗地网宗的门。 而一身白衣,裹着白色披风,脸罩面纱之人正是刘婉假扮的‘阿柔’,她旁边的‘老仆’则是王戬。 刘婉有几分紧张,不忘计划时王戬的提醒,一定要装得‘柔弱多病’,切不可过于跳脱!她先喘了口气,努力高声却又温温柔柔地道,“五湖四海只摸鱼,不知船家能否载我们一程?” 那人放下鱼竿,起身将乌篷船划到刘王二人身前,“两位上船吧。” 金风送爽,天朗气清,云边飞来一群大雁,一会儿排成一个一字,一会儿排成一个人字。清风鼓帆,舟行顺风,小船很快便进入颖水,颖水宽广舒缓,两岸平原开阔,水软山柔,风景柔美。沿颖水顺流而下,就能进入淮水,淮水对岸便是梁国。因而水上往来商船极多,两岸停泊船只的码头和集镇分外热闹。 不日抵达颍川郡地界,江上微波粼粼,两岸芦苇森森,野鸭戏水,白鹭低翔。这里地处中原腹地,又濒临两国交界之处,甚是繁华热闹,颖水穿颍川城而过,城门闸口拥堵忙碌,热火朝天。 待进了城,城中最大的码头向阳码头的盛景在眼前徐徐展开,只见两岸货栈鳞次栉比,人烟辐辏,高高矮矮的屋顶,纵横交错的巷道,人潮涌动,摩肩游走,人声鼎沸,上货的、卸货的、卖吃的、卖艺的,吆喝叫唱此起彼伏。 码头上帮派林立,口岸、船只、人脉、地盘都是各家归各家,互相之间摸不得碰不得,各家又有各家的规矩,旁的人也轻易融不进去。 然而,每日来往碰撞,少不了摩擦,帮派之间免不了互相斗殴,□□*烧,抢夺资源。官府不好管,也管不住,渐渐的官民之间形成了某种默契,码头上的人自有他们的规矩,只要不是闹出格,官府也就不管了。 大隐隐于市,就是在这些龙蛇混杂的掩盖之下,在颍川郡这样繁华富庶的城中,潜藏了一个最危险的宗门,九剑门的天罗地网宗。 小船靠岸,撑船之人将刘王二人引入一辆马车中,关上了车门,马车四面无窗,两人在车内摇摇晃晃了许久,不知到了何地,好似距离码头越来越远,但依稀能听见码头的喧闹之声,应是仍在河岸附近。 马车终于停下,车门被打开,有人道,“到了,下来吧。” 王戬先跳下了车,随后将刘婉扶了下来。 这里是一方不大的小院,小院是一个货栈,四面都是仓房。院内静谧无声,站满了一圈神情肃穆的持剑人。 二人被引进坐北朝南的一间高大的仓房内,一跨进去,一股干燥的麦粮草木之气扑面而来。两边货架上堆满了各种箱笼麻袋,中间有一大片空地,北面有一座高台,高台上有一把铺着虎皮的胡床,胡床左右两边分别坐了两人。 刘婉知道,这四人是天罗地网宗的‘风、林、火、山’四位当家的,二当家‘杨颠风’、三当家“刮鱼林”、四当家‘无名火’和五当家‘石头山’。 刘王二人在堂下站定,主座右手边坐着的第一人高声道,“天王盖地虎。” 刘婉自进到小院内,看见满院的持剑人,手心生汗,心如擂鼓,十分紧张。然而听罢那人的话,她顿时平静下来,缓缓答道。 “小鸡炖蘑菇。” 四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主座左手边,一位羽扇纶巾,书生模样的人又道,“王八配绿豆。” 刘婉,“红豆是相思。” 那人道,“原来是前来投靠的家眷,娘子想去哪里安顿?为何不露真容?” 刘婉摘下面纱,用姜汁缚过的脸泛着病态的暗黄,大半张脸上被凹凸不平的疤痕覆盖,十分丑陋骇人。台上之人见了,俱是一惊,忙移开眼不愿直视她的面容。 刘婉朝四人行了个礼,顺带扫了眼四人的反应,“拜见四位当家!”接着,并不急于道明来意,只念道,“山外青山楼外楼[注],江河湖海泛渔舟,皇天后土谁为主,天罗地网第一流。” 阿柔说过,若非宗门内亲信,即便是九剑门的人进了天罗地网宗,轻易也见不到罗三。这首诗除了天罗地网宗五位当家的,只有九剑门的‘九把剑’知晓,若来人能说出这首诗,那便是‘九把剑’极信任之人,宗主罗三定会露面。 果不其然,她言罢,四人面上露出惊异之色。须臾,货架之后走出一位精干的中年人来,此人长相极为普通,气质内敛并不张扬,一身布衣短打,看起来像某个大户人家的管家,也像码头上某个平平无奇的管事。 那人走到刘王二人身前,“来者何人?找我何事?” 注:‘山外青山楼外楼’一句出自宋代林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