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刀还在不远处,楚茨快步捡起来,交到女儿手中:“有谁过来拦你,你就砍过去。” 盼娣接过,像她娘先前举刀姿势,亮闪闪地将菜刀举起来,眼底一抹狠色。 楚茨看到门后闩门的木棍靠在角落,立即取了,后退两步,竖着大腿粗细的木棍,胀红着眼睛,大声道:“谁敢过来?我一棍子先将人打废了!看杨有酒给不给你们药钱,给不给你们养老!” 两人手拿凶器,一前一后,宛如两头疯狂的野兽。 随着新郎一起来的人,是杨有酒的狐朋狗友,凑热闹还行,真要打斗?几人缩了缩肩膀,立马怯场。 狐朋狗友看了看杨有酒,想到他自己从来是一顿饥一顿饱的,能指望他养受伤的人?跟随的人都默默地退后三尺。 此时天已经亮了,楚茨两手拿着棍子,盼娣举刀步步跟随,慢慢地出了门。 除了杨有酒带来的人,外面邻居街坊已经在两旁围了一层。看着有个小女孩穿着新娘嫁衣,不解,互相询问。没听说蔡三妹家要办喜事啊?怎么还有人穿着喜服从里面出来,还有人过来接亲,且院子里还有一顶花轿。也是十多年的邻居了,怎么事前蔡三妹就没有透露风声呢? 手拿菜刀小新娘子明显是不愿意嫁人的,这是什么状况?孩子还这么小,造孽哦! 看着两人手里拿的东西,一众人目光闪烁,没人敢上前问。冯氏用过早饭在家补交,她的两个儿媳出来看热闹。 楚茨带着女儿走出了杨有酒的狐朋狗友包围圈,提着棍子大声说道: “昨日,我小姑子邀请我们一家上门做客。席间,灌醉了我,将我大女儿留下,说陪她住几日。昨晚我小女儿一直哭闹,说没有姐姐睡不着。今日我便早早起来,过来接女儿。没想到——” 楚茨提着棍子指向刚走出来的蔡三妹,临时发挥演技,从难以置信到悲痛欲绝的样子,道: “竟然将我的大女堵了嘴,五花大绑在花轿中,接着,就有这个人—杨有酒,过来要带我女儿走,说已经走完六礼。但是——从来没有媒婆上我家门提亲,更不用说走六礼。别说我没有收到过礼,就是我这大女只有十一岁,哪个亲娘会将十一岁的女儿嫁给闲汉?!” 人群中已经有人认出人来了。 “原来是蔡三妹的大嫂啊,这是她亲侄女啊。” “是啊,才十一岁,怎么就忍心给嫁了?” “嫁的还是闲汉!” “蔡三妹平时对她大嫂不是挺好的吗?帮她找住的,又帮着找活干……”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冯氏的两个儿媳在人群中,对视一眼疑惑道,“这是娘说的母女俩心大的人家吗?” 蔡三妹耳边传来邻居的指责,恨的是她提前送走了儿女不让他们掺和,娘也不在家。本以为这个大嫂好拿捏,没想到怎么突然就不醉酒了,以致计划出了纰漏。 现在连个帮手都没有。 假装做失望受了欺骗的样子,心如刀割似地捂住心口,大声辩解道: “大嫂,你怎么能这样诬陷我?亲事不是一早就说好的吗?二两聘礼你也收了,亲事是你自己满意的,你自己说一个人养不了三个人,先嫁了大女让杨家帮着养。” 楚茨冷笑:“三妹,别上嘴和下嘴一碰,谎话就来。你这样说,好,既然你说我同意的,那么庚帖和聘书呢?他杨有酒有我女儿的庚帖吗?我没有他的聘书。亲事,还不是你张口胡诌来的。” 还好蔡三妹留了一手,先前让男方准备过。想到这里,她理直气壮地道,“怎么没有?你没有收,说自己住的地方不方便,让我先收着。” 楚茨质疑道:“没有就是没有,我不信。除非——拿出来给我看。” 蔡三妹一甩袖子,恼道:“你等着。”说完就回房,找东西了。 冯氏的小儿媳和妯娌耳语:“这蔡三妹不定是真的骗侄女嫁人吧?娘会不会被牵扯进去?” 早上禺山县城里的人还是很悠闲,有热闹看也不急着回家吃饭了,闲闲地抱着手臂站在路旁看着。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了。 这么多的人,引来了巡察。自有巡察走近,拔开人群,问是什么回事。 杨有酒见有人过来,急忙上来诉说自己被蔡家的人骗了。 年长的捕头听了他的话,皱了皱眉头,看向圈子中间拿着刀棍的一对母女。 指着楚茨道:“你过来说说。”楚茨将刚才给大家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捕头的身后有个年轻人上前来,低声说道:“捕头,先前那个新郎官叫杨有酒,是县里的闲汉。后面的妇人,祖上一直在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