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哥笑了起来,拍了拍阴鸿满是血污的脸。
“不说就算了,看在你这么多年也算恭敬的份儿上,给你个痛快。”
阴鸿剧烈挣扎,“渣哥,我真没出卖老邦爷,我……”
渣哥把手里的鞭子塞到阴鸿嘴里,冷笑了一声,往旁边一伸手,就有人递把砍刀过来。
他掂了掂砍刀,道:“认识这么多年,让你做个明白鬼。你以为自己做的挺圆乎,可没想过平时你哪敢因为这点小事来麻烦老邦爷?你小子也是运气不好,这边刚兜出两个过来探底的雷子,你小子就紧跟脚上来。老邦爷一眼就看出你小子不对劲儿,本来还想给你个机会,你倒好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就别怪渣哥我不讲情份了。”
说完这里,他猛地一挥砍刀,砍断了吊着阴鸿的绳子。
阴鸿如同一滩烂泥般摔在地上。
渣哥转头对我和马明亮说:“正好你们回来了,把他带出去,跟那两个雷子一起处理了。处理完别扔他。他吸了这么多年,骨头里都是,就这么扔了太浪费,扔车上回头拉去骨厂炼一炼,少说也能提个斤把面出来。”
马明亮应了一声,过来抓阴鸿。
我跟在他后面,却没上去动手,而是站到了渣哥旁边。
阴鸿起不来,连哭带嚎地在地上滚来滚去。
马明亮一时抓不住他,引得周围众人一片哄笑。
渣哥瞟了我一眼,“你怎么不去帮忙?”
我冲他咧嘴一笑,“去,去!”
渣哥就是一呆,然后说:“等会儿再弄他,你们两个跟我去找老邦爷回一下虎头正的事。”
马明亮停下手,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渣哥。
渣哥却不解释,冲我和马明亮招了招手,就自顾自地往外走。
马明亮连忙小跑着过来,与我一起跟在渣哥身后。
这次一气走到院子最后方。
这里只有一座普普通通的二层小楼。
楼门前站着四个挎枪的男人。
看到渣哥带人过来,便有一人上来打声招呼,问清楚渣哥想见老邦爷,就说:“渣哥,老邦爷正在焚香敬神,谁都不能打扰,在外面等一会儿吧。”
渣哥毫无脾气乖乖应了,就带着我们两个往远站了站,缩进墙下的黑暗中。
我抬头往二楼看了一眼。
窗子上微微闪着蜡烛的红光。
还有淡淡香线轨迹自窗中飘起。
我便又悄悄往后退上几步,把自己完全缩进院墙阴影的黑暗下,借着马明亮的掩挡,揭下脸皮往墙上一贴,然后顺着墙角黑暗一路溜到小楼背面,贴着墙面倒游到楼顶,用脚勾着房檐,慢慢舒展身子,将头自窗口探下去。
房间内有个干瘦的山羊胡子老头正跪在一处香案前,手中举着五柱香,对着香案上供着的一尊模糊的神像不停地叩拜起身,手中香冒出来的烟气轨迹变幻,顺着窗口中袅袅飞出。
我伸手在空中搂了一把,放到鼻前闻了闻。
香味甜腻中带着丝丝辛辣。
这不是正经的敬神香,而是传讯香。
我掏出之前做的虫灵纸鹤,把里面已经干枯的虫尸弹掉,在墙面上随便按死一只飞虫放进去,然后抬手轻轻一弹,纸鹤在空中飞起来,循着香烟轨迹转了一圈,无声飞走。
再看房间里的山羊胡子老头,对此一无所觉,还在卖力地不停叩拜。
我安静地观察了一会儿,确认了一件事情。
这老头没有护身法,不是术士。
他能够使出跨进镜子逃跑的障眼法,靠的是真正术士给他施的术。
一般来说,这种术使一次就得补一次,不可能施了一次就无限制地不停重复使用。
想要活捉他也很简单。
只要坏了他现在身上的术,不给他去找施术者的机会,围住他就再也别想跑了。
我没打扰他,顺着墙面溜下去,悄悄回到原位,把贴在墙上的脸皮重新扣在脸上,耐心等待。
过了足有半个小时,小楼门打开,一脸疲倦的山羊胡子老头走出来。
一帮人纷纷低头叫“老邦爷”。
我悄悄推了渣哥一下。
渣哥就小跑过去,叫道:“老邦爷,马家兄弟已经把虎头正处理掉……”
我和马明亮紧紧跟着渣哥身后。
可没等跑到近前,老邦子脸色突然大变,劈手从身边人手上抢过挎着的五六半,二话不说,对着渣哥就是一梭子。
当场把渣哥打成了筛子。
有意思。
这老头居然能看出渣哥不妥。
不过他也是够狠的,居然连问都不问,立马开枪,就算是渣哥这样的亲信也毫不留情。
怪不得能替韦八守这一方买卖,让钱双和严敬先畏惧。
老邦子的这个突然举动吓呆了身边的所有人。
他两眼血红,抬枪指向我和马明亮。
马明亮从后腰拔出手枪,连续射击。
老邦子一个前扑趴到地上。
身旁的几个手下却遭了秧,惨叫倒地。
竟然是枪枪不落空。
老邦子却趁此机会,对着马明亮打了一梭子。
马明亮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