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 蔚蓝色的天空下,一辆金顶朱轮的马车从东华门出,经过光禄寺转到王府大街,往北行一段距离,等过了东厂胡同往右拐至马市大街,再行不多时就到了位于朝阳门大街上的福王府。 福王府与越王府同在朝阳门大街,并且两座王府相邻,仅有一墙之隔。 马车行至福王府门前的照壁停下,福王府的管家带着人一面将她带来的人参、鹿茸、冬虫草等补品东西搬下来,一面热立即热切的将她迎来了进去,还未走近后院,王妃被簇拥着也接了出来。 一番见礼之后,王妃见她带了不少东西客气的道:“劳妹妹挂心,还带了这么多东西来。” 李令仪笑道:“那些个补品都是寻常,但有一瓶药却难得。还是那年我坠马我外祖父托了很多人情找李神医配的,对外伤效果非常好。” “是那个李凌神医吗?” 见她点头,福王妃立即感激的连声道谢。 神医李凌声名在外,又出了名的行踪诡谲,能得到他的药既是机缘也是造化。 李令仪细细打量福王妃,发现她似乎哭过,眼睛肿的脂粉都没能盖住。 忍不住安慰她道:“嫂嫂不必忧心,哪一家的父母没有管教过儿子呢?只不过这一次事情堆到了一起,父皇气的狠了,下手便有些重了。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谁不知父皇最怜爱九哥?嫂嫂莫哭坏了身子才好。” 王妃闻此此言连带着肺腑都是暖的,心里暗想,难怪人人都宠着十七公主。初时她还不以为意,没想到真的接触过才知道果然是一个顶好的姑娘。福王昨晚才被抬会府,她第二日就来探望了,又是送药又是宽慰,感激的拉住李令仪的手,忍不住又掉了几滴泪。 挥退了左右,捏着手帕拭泪道:“妹妹也知道我们王爷是个实心眼的人,别人拿他当枪使,他心里还觉得感激呢!远的不说,就说这次什么门人欺男霸女,也根本不是我们府里出去的人!而是……” 她下巴一点,指向福王府的隔壁,李令仪立即会意。 “表面上装成清风明月正人君子的样儿,内里却是个污糟烂的玩意儿!今儿弄死一个抬出去,明儿又弄死一个,七嫂见天儿在背后替他收拾烂摊子。什么抢地不成就欺男霸女!实则就是看上人家女儿了。原想出个几十两银子买了,谁知那家爱女心切根本不卖,这才恼了。他倒是聪明让我们王爷替他办事,成了他抱得美人归,不成呢屎尿屁都是我们家的,横竖与他不相干!” “前阵子还挑唆我们王爷当众羞辱封疆大吏,他在一旁隔岸观火。那算盘珠子打的噼啪响!我们王爷也真是,凭人怎么劝就是不肯定!被人拿捏的死死的,实心拿他当亲哥哥,让他上刀山下火海眼都不眨一下的!” 越说眼泪越汹涌。 “五哥也不管吗?” 福王妃脸色一颓,“也是个被拿捏的!与我们王爷只是五分与十分的区别罢了!” 旁的话李令仪一句不敢接,只低着头听着。 生怕她在说出什么来,忙打岔问道:“九哥怎么样了?” 福王妃叹口气,“太医来看过了,上了药,晚上也没有发热,应该没什么大碍。” 李令仪点点头,煎熬了一会儿,见到了福王两口子所居的正院才松了口气。 雕花锦帐的大床上,福王半趴着合目而眠,嘴里时不时的发出几声呻/吟。 福王妃上前想要叫醒他,李令仪赶忙拦了,摆着手轻声道:“我没什么事,让九哥睡吧……” 说着拉着福王妃就往外走,还未出门,福王却先一步醒了。 软绵绵的问道:“谁……来了?” 李令仪停了下来,转身蹲在他床边笑嘻嘻的应道:“九哥!是我。” 福王趴在大红色的软枕上,显得脸色愈加苍白。他费力的睁开眼睛,见到她嘴角扯出一个笑意,:“小十七……你来了。父……父皇还生气吗?” “已经不生气了!他老人家亲手种的那株绿牡丹开花了,方才我出宫的时候还兴致勃勃的赏花呢。” 他微微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李令仪替他掖了掖被角,关切的问道:“疼的怎么样了?” 福王动了一下,痛的脸都扭曲了,缓了好大会儿才蹦出来两个字:“想死……” 见他这样,李令仪又好气又好想。 此时福王妃亲手斟了碗茶递给李令仪,并拉她坐下。回身对福王不客气的道:“该!让你没事找事。父皇都把你从宗人府叫出来了,你还敢大闹寿宴……” 被训斥的福王静静地听着,一声不吭。 福王与王妃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