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一个比一个难!郑永想哭。 “是,微臣遵旨。” 陆白看了一眼郑永,这么难的问题,还真是……“好”解决啊…… “看什么?好看吗?” 陆白:狗皇帝视线这么敏锐?“微臣没看什么,只是听皇上下旨,自己也忍不住想了想。” “哦……”崔玉竹挑了眉,“想到什么办法了?” “皇上恕罪,”陆白说得恭敬,人却没动,依旧窝在软榻上,“您是知道的,微臣没读过几年书,哪里能想到什么好办法。” “陆大人既有见解,何不说出来听听。”郑永早看不惯了,堂堂御书房,如此威严之地,一个臣子毫无形象可言,实在是……实在是……狐媚胚子。 “见解不敢,只是胡思乱想罢了。” “怎么胡思乱想的?”崔玉竹看过去,“说来听听。” 陆白沉默了片刻,道:“把南边的水运到北边去。” 崔玉竹说不出得错愕。这个想法和自己那疯狂的念头有何区别?他看着那个人,没有言语。 “陆大人好计策,”郑永道,“不知陆大人准备如何运?” “不知道,”陆白回答得坦然,“不过是皇上随口一问,下官随口一答,哪里能细想那么多。” “陆大……” 崔玉竹打断道:“郑爱卿想到办法了?” “皇上恕罪,”郑永扣首,“微臣……” 崔玉竹加重了声音,“既然没有,就回去好好给朕想。” “你们可以跪安了!”这几个字用另外一句话表现得淋漓尽致。 两人不敢多留,叩首离开。 崔玉竹行离御案,在软榻边站定,打量着陆白。 对方的神色极淡,如山中清泉,冰冰凉凉。 “真的只是随口一说?” 陆白早在他过来时,就搁了书,听闻询问,答道:“真的是随口一说。” 南水北调,一个壳子里住着现代人的陆白怎么可能不知道。 正因知道,他才明白,这么大的工程,崔玉竹真要做,以大梁现在的人力、物力、财力,怕是穷其一生也不一定能实现。 崔玉竹坐在榻沿,道:“可我早就有此想法了。” 陆白惊愕地看着他,一时忘了言语。 从陆白所谓的认命开始,除却在床笫之前的恐惧,这个人鲜少流露出其他神色,永远一副清清冷冷的眸。崔玉竹倒没想到,因为这个让他惊了双眸。 “怎么了?”崔玉竹道,“是觉得我异想天开?” 陆白收回视线,坐直了身,道:“微臣是觉得陛下高瞻远瞩,这大梁有您在,是大梁百姓之福。”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只是,要完成这么大一个工程,很难。” “治国理政,安邦定国,哪一个不难?” 在此之前,崔玉主并没有下定决心要做这件事情,直到陆白的话说出口,他忽然就定了心。 原来这个疯狂的念头,不止自己有,旁人也有,这个旁人还是陆白。 陆白见崔玉竹弯腰脱靴,往里挪了挪身子,给他留出空隙,道:“陛下所言有理,世间万事,皆难。” 不知是不是错觉,崔玉竹从这话里听出了另一个意思。他沉默了片刻,道:“放弃吧,我不会放你离开的。” 陆白轻笑一声,带着自嘲的笑意,任由崔玉竹环上自己的腰身,道:“微臣知道的,您说过很多次。” 崔玉竹沉默了,将头埋在陆白的腰身处。很久后,道:“你方才说,这大梁有我在,是大梁百姓之福,那是你的福吗?” 陆白瞳孔微惊,倒没想这个人会如此问,“皇上何必明知故问。” 崔玉竹心底泛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 是啊!何必明知故问。自己的存在对陆白而言,不是福,是祸。 曾经的七年,过去的种种,这些日子,他细细去想,自己留给陆白的,是满身伤痕。其他的不说,单那坊间的传闻,朝堂的言论,就足够陆白记恨自己。 崔玉竹甚至不敢去想,那一次又一次的强调,不会放陆白离开的话,到底是在担心陆白所说的认命,还是恐惧。 恐惧?恐惧陆白一旦得到离开的机会,会走得毫不犹豫,不会施舍给自己一丝一毫的视线。 甚至于…… “而且,”陆白在崔玉竹那还混乱的认知里继续添油,“这些对皇上来说也不重要。皇上自己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