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所有的隐忍到达极限,陆白终于在唇齿之间发出一声闷哼。 崔玉竹身形猛然一顿,复更加疯狂起来。显然,这声闷哼取悦到了他。 等他终于餍足,看到那张苍白的脸,以及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后知后觉明白,那声闷哼,不是迎合,不是取悦,是强忍不下的痛诉。 他看着陆白,那人靠在案沿,没有挪动一步。 那股烦躁更甚了! “来人!传太医!” 崔玉竹把人扶到龙榻,蹲身为陆白脱鞋,道:“受了伤为何不说?为何不反驳?” 陆白意外地看了君王一眼,回道:“您是一国之君,没人敢反驳。” 崔玉竹双手猛然顿住,在沉默间,手上的靴子被他捏变了形。“你觉得自己和其他人一样?” 陆白用更加意外的目光看着他,疑惑道:“微臣和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样吗?” “其他人会睡在龙榻上?”崔玉竹气极,靴子被扔出去,砸在了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其他人有资格让朕为他脱靴?” “皇上确实给了微臣这些资格,可是应该也没什么不同吧?您是君,万千子民是臣,皆对您马首是瞻,而微臣也不过是其中之一,比较特殊的是,微臣伺候的方式和他人不同而已。” “你是……这样……想的?” 陆白疑惑道:“微臣不该这样想吗?” 话落,陆白神色暗了暗,道:“是,微臣以前确实不这样想。微臣虽不聪慧,却有傲骨,从不甘心以男子之身雌伏人下,即便您是皇帝,微臣也不愿。” 陆白看到了那微怒的目光。他没停,继续说:“可是……无可奈何,您拿捏着刘姨的命,微臣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妥协。到最后,刘姨死了,这世上再无微臣可以惦念的人,您却告诉微臣,微臣连死的资格都没有。微臣这个人、这具身体只能是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