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难受,压不住咳嗽。 陆白在咳嗽声中听到外头的跪地声,和依稀可辨的“皇上”两字,言语间好似还带着惶恐。 陆白眸色微动,随后带着抹布走了出去。果然,崔玉竹站在卷宗室内,秦忠提着食盒躬身站在身后。 府尹周素跪在他身侧不远,方才高谈论阔的四人跪了一地。 陆白眸中惊讶一闪而过,在刚好被崔玉竹捕捉到之时,就消失不见。极快地穿过四人,跪了下去,恭敬行礼,“微臣陆白见过皇上。” “你在做什么?”这声音冷得很,除了那夜关于“计划”的警告,这一个多月里,陆白从未听他用过这样的语气。 “微臣在打扫卷宗室。” 崔玉竹冷眼看向周素,厉声道:“周爱卿,京兆府这么闲?说闲话的说闲话。从四品官员,领着高俸禄,来打扫卷宗室?最近的皇城杀人案抓住真凶了?” 周素年逾知命,青丝白了大半。被帝王之怒压得冷汗涔涔。 到底谁能告诉他,这位年轻的帝王在抽什么疯。 陆白就任少尹七年之久,也没见这位天子踏入京兆府半步。怎么今日就撞了鬼,陆白前脚刚复职,后脚帝王就跟着来了。 真的是……让人琢磨不透。 这位年轻的帝王到底是在气那些闲言碎语?还是气自己让堂堂少尹,纡尊降贵打扫卷宗室? 可是…… 这两件事,在这七年间,从不间断,这位年轻的帝王也从不过问。 若生气缘由不来自于此,那又来自于什么? 周素深思不明,硬着头皮道:“皇上恕罪,微臣办事不利,请皇上责罚。” “来人!”崔玉竹厉声道,“周素御下不严,将人带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全场静默。 陆白意外地看了一眼崔玉竹,很快垂下视线。 周素好歹位居京兆府尹,崔玉竹若以办事不力落下惩罚,倒也说得过去,偏偏惩罚的理由是御下不严。 御下不严周素确实有,无可厚非,罚也就罚了,这种小事,不外乎罚几个月俸禄,再斥责一番即可。 崔玉竹却用梃杖,要知道他登基七年,从未对大臣用过梃杖之刑。 这不是惩罚,这完全是在泄私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