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清风霁月,想走就走,不会留恋世间半分。 几日之前,当那张白无血色的脸映入眼眸,崔玉竹第一次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慌乱。 再晚一点,只是一点点,他就要和怀中的人天人永隔。 温热的液体落在肩膀,陆白感觉到了。 这个人落泪了? 崔玉竹是什么样的人,陆白一清二楚,“眼泪”两字是这个手掌皇权之人的绝缘体,数年来,从不曾有过一滴。 陆白心头泛起疑惑,不过睡了八年,他对自己的情有这么深? 如若真是如此,倒更方便自己行事了。 “微臣不敢,”心中如何做想,陆白面上不显,任由人环抱,自己垂手而立,“陛下是天下之主,掌万千生死,受万民朝拜。微臣身份卑贱,不过罪人之子……” 话刚落到此处,陆白便察觉到皇帝陛下身形开始颤抖,他不动声色,继续道:“侥幸得陛下庇护,又不嫌弃这副身子肮脏,微臣自当用残躯回报陛下,不敢言说逼迫。” 若这番言辞早十数日出现,崔玉竹定会欣喜万分,二话不说,把人压在身下肆意蹂躏。八年,整整八年,自己终于折弯了那挺直的脊背。 可…… 现如今的崔玉竹只觉烦躁,似是有万千剑雨同齐落下,压得他无法呼吸。 “陆白……” “陆白……” 崔玉竹轻声呢喃, “对不起……” 陆白继续做着提线木偶,心头考量不断。 自己的猜错果然不假,崔玉竹并非简单动情,该是已经入心。 至于入心几寸,还未可知。不过,今夜这番试探,总算有了结果,也算不枉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