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末,太阳已西斜,竹音小院阁楼上透过书房的窗子,能看到窗外树上的鸟儿还在欢快的叽叽喳喳的鸣叫着,鸟儿们欢快的叫声并不能打断书房内正在奋笔疾书的萧楚赫。 不知过了多久,凌乱的脚步声从门外响起,不一会儿小桃就急匆匆的推开了书房门,跑了进来,焦急的喊道:“不好了,小姐,前院传来消息,说是今天有不少高僧和道长上咱们家来讨要说法,他们现在已经走了,小姐,您快准备一下,可能家主一会儿就叫你过去了。” 萧楚赫皱着眉放下笔问道:“你可知道他们来府上说了什么?” 小桃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只知道他们一个个都是脸色难看的出门了。” 深呼了口气,萧楚赫就随着小陶回了闺房,果然不过一会儿,前院就有人来叫他过去。 当萧楚赫走进前院的大厅时,发现大厅里除了颜家主就再没其他人,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被叫到大厅里挨骂了,已经习惯了每次挨骂,大厅里都不会有其他人。 早在刚才听到消息的时候,他就知道这顿骂是躲不掉的,所以就老老实实的站在大厅中央,叫了一声“父亲。” “啪!”颜高峰教训人之前,就习惯性的一拍桌子,才开口骂道:“你好样的,为父解你禁足,让你去参加庙会,让你出去游玩,就是不想让你在家里憋出病来,可你呢?” “上门打了广明寺的慧明大师不说,还把京城周边所有的寺庙道观都给得罪了个遍,怎的?他们得罪你了?非得你亲自上门教训?” “你看看你,一个女孩子,有女孩子的样子吗?跟个男人一样粗鲁,彪悍,为父看,以后都不用担心你被人欺负了。” 萧楚赫被骂得低下了头,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对于这个突然多出来的父亲,他还是有几分敬重和爱戴的,他并不想让父亲失望,可是他终归是要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对这个父亲他只能说‘抱歉,让您失望了。’ 却不想颜高峰说到最后,语气突然柔软了下来关心的问道:“可有伤到自己?” 萧楚赫听了,先是愣了一下,猛然抬起头摇摇头说道:“没有。” 得到答案,颜高峰的声音猛然又高亢起来继续骂道:“你好歹也是我颜高峰的闺女,家里那么多人不懂得使唤,非得自己动手,你是不是笨?我这些年都是怎么教你的?” 萧楚赫持续被骂着,心情却不再低落,反而有点酸酸的,涩涩的,眼泪一直在眼眶中打转,没留下来。 见到女儿眼睛中的泪水,颜高峰心中不忍,却还是故作冷硬的态度,拿出一张干净的帕子塞进萧楚赫的手里说道:“快擦掉你那不争气的眼泪,我的女儿可不许像你这般懦弱,还有,以后打人不许自己动手,身上多备点银两,需要人手的时候,可以把银两当做赏钱,让他们帮你,但切记财不露白,莫要让别人惦记了去。” 萧楚赫用帕子擦干了眼泪,还来不及收拾心情,又听到“啪”的一声响,颜高峰的语气瞬间变得严厉,并叫自己跪下。 萧楚赫懵逼中,不明白便宜父亲怎么突然间转变得那么快,变脸戏人都没他那么快。 “为父有没有跟你说过,不允许你跟那小子有往来,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说着颜高峰气就不打一处来骂道:“那小子有什么好的,除了马前意外救了你,他还为你做过什么?这京城里好男儿多了去了,你怎么就非得跟那小子走到一块儿?你说,是不是他怂恿你去那些道观和寺庙里打人的?” 萧楚赫摇摇头表示不是,却不想颜高峰看了更气了,他骂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为那小子打掩护!没进京的时候你多乖巧啊!事事都以为父优先,每日都会给为父请安,还会给为父排忧解难,帮为父打理店铺,现在呢?每日都待在你的阁楼里不出来,一出来就是去找那小子,你心里可还有为父这个父亲?” 听了半天,萧楚赫终于感觉到一丝丝不对味儿,这位便宜父亲不会是吃醋了吧? 没等萧楚赫多想,颜高峰话题一转又说道:“为父就你这么一个闺女,想当初你娘死的时候,多少人盯着为父的后院?个个都想着进门给你当后娘,她们使了多少阴谋诡计,哪一个不是被为父险之又险的躲过?要不是为了你,为父哪用得那么狼狈?” “为父心疼你年幼失了母亲,又加之你刚生下就带着弱症,为父那是没日没夜的照顾着你,照顾得为父的头发都花白了许多,才将你抚养到这么大。” “你小的时候,小小一只,连奶都喝不进去,是为父一点一点的用勺子给你喂下去的,你那时候体弱,常常生病,是为父整夜整夜的守在你床前,陪你吃,陪你睡,鼓励你,才一次次把你从鬼门关边拉了回来,为父一辈子的心血都在你身上,这偌大的家业将来也是你的,只为让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