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自然是不信傅九星抓错了药,能利用桉草巧妙地把楑叶放进来,不会是巧合,她必然是故意为之。 有意思了,面上纯良无害,谁知道皮囊下是怎样一颗心呢。 傅九星的微笑维持不下去了,又想起那个“徵”字。 他又提!她已经读过很多书了! “公子吃饭吧,我就不打扰了。”一向绵软的声音少见的带了丝清冷。 见她嘴角压下来,面无表情,宫远徵突然觉得嘴里没这么苦了,抬手夹了一道尚能入口的青菜,咀嚼间眉头又深深皱起。 宫远徵放下筷子,连喝了好几杯茶水,药没苦死他,现在是用菜咸死他吧,好歹毒的心肠。 隔壁傅九星的房间里,无忧捧着糕点匣子,小心翼翼从里面拿出一块,轻轻放进嘴巴里,真好吃啊,桂花糕才是人间美味啊,比今天吃的烤鸡还要好吃。 像是想起来什么,她问傅九星:“那个坏蛋,死了吗?” 傅九星正用剪刀剪着烛心,烛火摇曳,映衬在她细白的脸上,忽明忽暗。 “没有。”她回答。 “可是你给他下了蛊。” 傅九星无奈:“那也不会死。”说完,她迟疑了一下,今天是死不了的。 可是明天,就不一定了。 * 宫门。 宫尚角风尘扑扑回到宫门的时候,已至深夜。 金复抱剑站在门口,从角宫门口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是角宫的管事,向金复颔首后,轻轻推开了房门。 宫尚角身着黑衣,坐在矮踏上擦拭着他的刀,刀刃锋利无比,烛光下泛着森森冷光。 “最近,宫门有什么异常吗?”声音低沉淡漠,那管事却有些紧张,忙道:“回角公子,一切如常,只不过是羽公子进出万花楼频繁了些。” 听到宫子羽的旖旎□□,宫尚角神色轻蔑,不置可否。 那中年男子复又说道:“还有一事,徵公子不在宫门。”话说出口又觉得不妥,又补了一句:“也不在旧尘山谷。” 宫尚角擦剑的手陡然停下,眼神锋利,冷声问道:“远徵还未成年,怎么会离开旧尘山谷,此事长老院知道吗?” 管事躬身回道:“已经禀告过长老院,得了长老们同意才出去的,可是...” 管事欲言又止,宫尚角放下手中的长刀,面色冷厉。 “说。” “徵公子外出已有十日,听徵宫的人说,徵公子只带了七日的百草萃。” 弟弟只带了七日的药,说明他打算七日就回到宫门,但是现在,已经十日了,他一定被事情绊住了。 复又问道:“知道他出去做什么吗?” 管事摇头,“这,属下并不知晓。” 宫远徵是宫门百年难遇的药理天才,能让他出谷的事除了毒就是药,宫尚角挥挥手示意管事下去,面色凝重。 片刻后,角宫的大门打开,宫尚角翻身上马,左手握住身侧长刀的刀柄,绣金的黑色大氅被夜风吹起了下摆,英俊的侧脸掩映在大氅领口的狐绒下,在清冷的月下有种令人的心惊的孤冷感。 “寻人。” 马蹄声在坚硬的青石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响声,金复握紧刀柄,迅速跟上。 寅时将过,浮屠山脚下依旧黑蒙蒙的,只有最东边的天空浮现出一片青色,也许太阳在也在慢慢地向上挪动。 傅九星和无忧倚靠在一棵大树下,她把身上的狐裘披拉地更紧了些,半个身子埋在无忧怀里,盯着东边渐渐明显的朝霞出神。 天快亮了,不知道他能不能活着离开那个院子。 同一时间,宫远徵躺在床上突然睁开了眼睛,他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太安静了,连声鸟叫都没有,这个院子寂静地像一滩死水。 悄声下床,握紧床边的长剑,透过门缝像门口看向外面。 却看到了十几双灰绿色的眼睛。 是狼! 忽然想起在浮屠山脚下杀的那几条狼,狼一般都是集体活动,且报复心极强。 它们,是来寻仇的。 但是,外院的门是谁打开的? 现在这狼群全部虎视眈眈地聚集在他的房门口,傅七月,居然敢算计他! 天色已经微微发亮,狼群开始有些躁动,几只狼突然向后退开,一只体型巨大的狼靠近门口,呲着发黄锋利的牙齿,像是知道里面有人一样,猛地朝房门扑上来。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