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心要治自己儿子与死地的秦璃和姜宇,又瞅着房中诸人纷纷朝着她投过来的恨色,孙乳娘彻底慌了。 她双腿发软的想要往自己儿子身边靠近,可还不等她走上两步,就被姜威狠狠地踹倒在地,听着她因为疼痛而发出的痛吟声,在场众人无一人对其生出怜悯。 恰在此刻,刘颂一脸兴奋的端着一碗发黑的汤药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孙乳娘的酒鬼儿子,冲上去就要硬灌。 孙乳娘看见这一幕,顿时目眦欲裂,尖叫着大喊:“不要!不要!求求你们不要杀我儿子,我说,奴家什么都说……” 听见孙乳娘近乎崩溃的喊叫,秦璃立刻叫停刘颂的动作,然后命人松开那个醉的不省人事的酒鬼,冷嗤道:“孙乳娘,事已至此,你最好不要给我再耍手段,我的耐心几乎已经快被你给耗尽了,若被我察觉你再敢欺瞒诓骗、装疯卖傻,我一定会让人将这碗毒药一滴不剩的灌进你宝贝儿子的口中,你要相信我,以我的身份和能耐,就算是杀了你的儿子,官府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孙乳娘抱着自己的宝贝儿子痛哭流涕,此时此刻,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后悔,也明白,秦璃此言并非是假话。 人家是堂堂的侯府嫡女,就连宫中面圣这种事都经历过,杀她这样的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还不是跟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想到因为自己的贪心竟然让自己和唯一的儿子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孙乳娘真正是觉得应了那句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孙乳娘仰起头就是一阵又哭又笑,整个人宛若疯状般,红锦看见这一幕,小心的移动到刘颂的身边,低声询问:“刘御医,你看这个孙乳娘是不是真的被咱们小姐给吓疯了?又哭又笑的,实在是瘆人。” 刘颂看了眼身边这生的十分讨喜的小丫头,低头掩声回她:“放心,这个恶妇连人都敢杀,心性可见比寻常的男子还要凶狠,这样的人,不会轻易发疯的,你且看着你家小姐将这恶妇伪装的皮相剥下,露出真正骇人的真面目吧。” 听了刘颂的话,红锦总算是心里踏实了些。 小姐为了姜家人的安危这两天都没好好休息,眼下好不容易找到了真凶,可不能将这凶手给逼疯了,不然小姐的这番忙活岂不是白瞎了。 就在红锦暗暗在心底里钦佩着自家小姐的时候,孙乳娘终于收起眼泪,直视向秦璃,道:“没错,是奴家在姜家库房的药材上动了手脚,也是奴家专程拿来被改了药性的天山雪莲给小公子服用,害的小公子一命呜呼的,奴家愿意一命偿一命,主家和秦小姐都可以直接去报官,让奴家给小公子赔了这条命。” 姜威再也忍不住,冲上去就给孙乳娘这个恶妇狠狠地一巴掌,双眼猩红的怒视着她:“你的这条贱命能赔的起我的儿子吗?贱人、毒妇,你怎么能这么狠心,阿宇可是自小吃着你的奶长大的,他还那般小,你怎么能狠得下心,杀了他?” 孙乳娘被那一巴掌打的扭过头,满嘴的血腥味让她不仅没发出一声痛呼,甚至还咯咯咯的笑出声。 随后,就看她毫不在乎的吐出一口血沫,扭过头就瞪着姜威,毫无人性的喊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奴家为了救自己的儿子,杀了你的儿子,奴家就算是有错那又如何?再说了,你的那个儿子天生体弱,为什么姜家的库房里会备下那么多珍贵药材,还不都是为了给他留的?或许在你们的心里,也清楚的知道姜宇活不到成年,所以,早早地就为他准备好这些续命的药材。” “姜宇从生下来开始,就一碗接着一碗的苦汤子往肚子里灌,他年纪小小,就已经承受了很多,这次,奴家送他一程,也算是替他结束了活着的痛苦,不是吗?” “毒妇!毒妇!你杀害无辜之人,时至今日,不仅丝毫不知反省,甚至还在这里巧言令色的为自己的恶行开脱,在你的心里,还有半点人性吗?” 姜威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跪在地上的孙乳娘,时至今日他才发现,这个平日里总是笑脸迎人的乳娘内心竟是如此可怖扭曲,他实在是想不到,在他姜家,怎么就养了这样一只令人作呕的毒蛇。 刘颂也听不下去了,站出来道:“姜宇只是从胎里带出来的弱体之症,如果从小精心调养,活到五六十岁是没什么问题的,可是你呢?为了自己的利益,杀害了无辜的稚童,如今还敢在苦主面前大言不惭,没有半点羞愧之心,你这样的人,比天牢里最凶恶的杀人犯还要令人憎恶,简直不配为人。” 孙乳娘听着众人对她的斥责,又是一阵不屑的冷笑,她神色放松的扒拉着儿子头上乱糟糟的头发,端的是一副慈母的样子,可是现在的她,无论做什么动作,都会让人不寒而栗。 “奴家知道,现在在你们这些人的眼里,奴家比水池里的水蛭还要让你们恶心,如果可以,奴家也想当一个好人,可是老天从来不给奴家机会,你们心疼姜宇年纪小小就早夭,可是奴家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