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她不知道若尘愚近年来经历了什么,是独身一人,还是有了伴侣。 卜茁在心里默默问自己,她应该期待哪一种呢? 她怀着一腔好奇,没想到撞进视线里的正是刚才画室里那个慢吞吞收拾画具的小女孩,卜茁莫名其妙松了口气。 这个小孩她是有印象的,似乎是叫若小一。 “若”这个姓氏不算常见,又恰好她就认识一个,因此在花名册上特地留意了两眼,没想到真的和若尘愚有关系。 卜茁抿了抿嘴,在心里强行为自己找补——也不全是因为她姓若,若小一在这一画室的孩子里年纪最小,而整个画室里就她一个小孩能从头到尾坐得住,交上来的画更能体现出她的天赋异禀,这也是让卜茁多加留意的原因。 若小一可管不了卜茁老师心里在想什么,她提着小背包,蹦蹦跳跳地走到两个大人面前:“老师,你也在呀。” 待她走得近了,夕阳在她红扑扑的脸蛋上润开一道温软。 卜茁才发现她一双眼像极了一对褐色的杏核,笑起来时眉眼也是弯弯的明媚色彩,里面闪动着小孩子特有的、明亮的光。 若小一的话也说得灵动,让卜茁很难不对这样可爱的孩子产生好感。 于是卜茁弯下腰来,摸了摸若小一的脑袋,笑着说:“是啊。是叫小一对吧?今天表现得很不错哦。” 若小一到底还是个孩子,受到夸奖后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捏了捏自己的衣摆。 她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若尘愚,对方似乎没有反感自己这位女老师的接近,两个人的关系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因此若小一大着胆子邀请道:“难得今天哥哥休息,我们要去那边的金街逛一逛。老师要和我们一起吗?” 这份突如其来的邀约反倒让卜茁措手不及。 和这么多年都没见过的若尘愚一起逛街? 且不说以前都很少独处,现在两个人之间总是让她觉得有些走不近的尴尬。 他们之间似乎是那种能够叙叙旧的关系。 但相隔数年的光阴太乏善可陈,卜茁在脑海中细细想了一下,还是将话都咽下了。 平心而论,她现在完全不能接受两人之间尴尬的氛围。 卜茁自顾自在心里为她和若尘愚之间的生疏叹了口气,而当她下意识地去看若尘愚的反应时,对方也只是抿紧了唇,将自己立作一樽雕像。 他的目光没有落在任何人脸上,眼里空落落的,不带分毫情绪色彩。 冬日里天黑得早,他们只是在街口打个照面的功夫,天色便又迅速暗淡了几分。 这样拖延下去显然不是办法,若尘愚也不爱在这样的小事上浪费时间,更何况他很难说清当若小一出乎他意料向卜茁发出同行邀请时,自己为什么会害怕对方当即拒绝。 与其让卜茁为难,不如他来开这个头。 “走了。”若尘愚没等卜茁的答复,便已经替她先一步做出了选择。 卜茁反倒因为若尘愚这样的态度松了口气,让她主动承认自己想和他们一起去逛街不如就地把她掐死。 他的善解人意总是来得不合时宜,却恰好能落在卜茁心里最不至于为难的地方。 若小一露出一个很遗憾的表情,向前跑了几步,牵住了哥哥的手。 她三步一回头地看着还站在原地、冲她微笑摆手的卜茁,一大一小两条修长的影子被渐次亮起的路灯拽长,慢慢走进一片夺目的霓虹灯里。 若尘愚高瘦的背影,被卜茁一帧一帧存进眼中。 此时的他不像是个画家,反倒如同一位独行于天地间的诗人,身上披着所有能被人类双眼识别的色彩,就这样走入了尘世中。 这样的人本来就是高不可攀的,卜茁想。 可偏偏若尘愚要用自己的臭脸和一身的尖锐,明晃晃地向世人昭告,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他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吗? 好像也不完全是,至少不比现在更难接近。 卜茁摇了摇头,向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去了。 - 直到这片记忆都快从卜茁的大脑中抽离时,她才后知后觉从陈析的口中得知,若尘愚这些年似乎并不好过。 那个幼年时随着父亲来到小县城、面冷心热的若尘愚确实已经止步于她的记忆中了。 卜茁听陈析说,若尘愚在那年随父亲离开县城后走过了不少地方,真正做到了行万里路。 只是当他终于结束无限的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