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融了为大食做活字。 约萨知道这东西一定有秘方,他承了唐西妗的情,想用玻璃渠道换铅字原料。“我仔细研究了你说的方法,我若没有阳文就造不了活字吗?” 他只身在外,去哪里找写字好的萨珊人。不过就算他不铸造萨珊的活字,光靠倒卖活字原料也能赚不少钱。 唐西妗将玻璃锭拿在手中看了会儿色泽,分心回道:“那当然,扬州萨珊人不少,你找个写字好的人,再找位刻工和铜匠,按我交给你的册子做,流程并不复杂,不用你多费事。” 这玻璃锭泛着明显的颜色,她得根据颜色来确定除色剂。“从扬州能直达新州,你以后能直接将玻璃锭送到新州吗?我会将相应的铅锭也送到新州。” 约萨点头:“没问题,具体位置在哪?” 唐西妗与其约定了几个位置,拿着块玻璃锭离开,她带来琉璃瓶就是为了换这东西,以后好做个信物。 “扬州竟然还有这样的生意?”崔祎安想着那人身边的布置,完全看不出来是个玻璃商人,到处都是朴实的木质装饰,房屋内没有摆任何玻璃制品。 唐西妗掂了掂锭块,笑道:“要不说凑巧呢?据说附近有座熔窖,专按大食工艺生产玻璃,成品由大食商人运到京城去卖,进而催生了约萨那样的玻璃商。” 价格反而比直接购买砂石便宜得多,那熔窖的商路途径新州,运输成本也低,能顺道将他们的玻璃锭捎过去。 翌日,唐西妗依习惯起床,下楼时发现崔祎安已等在窗边,她跑过去坐下,抽了双筷子出来。“今天怎么出来这么早?” 她朝窗外看去,商队的人已经开始收拾货物,他们明日一早就要出发,今天要将货物全部清点完毕。 崔祎安放下筷子,“算了算你起来的时间,今天高观来不了,我先带你逛着。” 唐西妗啃了口包子,话音有些不清晰:“高观怎么来不了?他不是说为咱们送行?不会要躲了去吧。” “怎么想着他去了,”崔祎安将汤递过去,“躲不了,他劝高伯在家中设宴,忙着呢,咱们逛咱们的。” 饭毕,唐西妗再次坐上了小舟,看着船夫划船,有些跃跃欲试。 崔祎安无奈将人拦下:“冬日水凉,别划水。” 又拨了两下,唐西妗将手收回来,她两只手被冻得有些红,接过手帕擦了擦,笑道:“水不凉,我方才还看到鱼了,这水真清。” 船夫在船头哈哈大笑:“扬州的水年年都这么清,公子来年再来玩。” 唐西妗一口应下,起身看景,小舟从桥下穿过,将一栋栋小楼落在身后,她将手缩到袖中,倚在崔祎安身边,“明年再来一回?夏季的扬州比这更美吧?” 最起码不用穿臃肿的冬衣,走路都有些费劲。 崔祎安嗯了声,“明年夏日再来一回。到时由你来说扬州何时更美。” 两人白日将梁州转了个遍,晚上去赴高家的宴。高观甚至为府中的工匠设了几桌,一番感谢后才让人离开。 待到唐西妗踏出府门时天色已经擦黑,身边跟着崔祎安,没带其他仆从。两人再次踏入小巷,崔祎安突然停下脚步,指了指天上。 漫天星宿中,几道光芒闪过,不久便消失不见。唐西妗不禁屏住呼吸,等流星过去。在这方寸天空中尚能赶上流星,运气好极了。 两人久久伫立,挡了来人的路,几声抱怨后,唐西妗拉着人快步走出巷子。待到开阔地,她又看向天空,不觉挂上笑容。 “崔兄,在你眼中流星是何寓意?”唐西妗眼中映满天星,她怎么记得,在古代,流星皆是不祥之兆。大景的某位皇帝遇到流星雨,心生惶恐,甚至改掉了骄奢无度的恶习。 “是奇象,难得一见。”崔祎安迈步往前走,“我不知天上究竟有什么,对星宿也没有了解。它就在天上,为何硬要给它什么寓意。” “它只是我与你共见的一番奇景罢了。” 唐西妗步伐轻松了些,追上前面的人,“许多东西都能照你这么说,难道他们都没什么寓意吗?传说圣人还能靠天意来占卜,那些卦象统统都是假的吗?” “自然,我的决策不需卦象辅助,可能只有圣人才有这样的能力吧。”崔祎安脚步放慢,眼中带笑。 “哈哈哈。”唐西妗穿过人流,驻足看了会儿深夜的扬州,“你可真敢说,不过嘛,我也这么以为,可能是我比较愚笨没他们那些本领。” “我只知道星星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