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飞,手快速伸过来,把李凌冰的手指拨向李湘,“咳咳,指错了!” 好像是哎! 李凌冰用力那么一戳,还是指着严克,咬牙切齿:“大反臣!” 很多年以后,小孩子旧雨用毛笔戳戳自己头上的包子鬏鬏,眨着两只又圆又黑的眼睛,问:“她见了你,第二句话说了什么?” 严克笑道:“她说,严止厌,你长高了。” 旧雨说:“真是奇怪的性子啊!” 没错,她就是个性格古怪又胆大包天的女人! 严克说:“小鬼,你猜,她给我的那个锦囊里装着什么?” 旧雨摇摇头,“猜不出。” 严克放空目光,黑眸又浓又亮,他陷在一段旧时光里,一旦陷进去,就拔不出来,“那个女人把盖了裕王印玺的帛书交给了我,亲王印玺可调三千兵士。呵,翻过来,竟别有洞天。那里盖着圣人龙玺,任凭我需要,只要往上写,就可以统调中州所有兵道兵府之军。所以,我调了春申军去救她!” 旧雨摇头咋舌,“胆子真大,你和她都是!” 是啊,若是稍有差池,他就可能被打成反臣。引外兵入京还进深宫,他严克有几条命都不够死! 但这世间最大的赌徒都在朝堂上。每个人都在赌,春申军都尉潘玉如此,他严克也如此。 更何况,那个时候,他已痛失兄与弟,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失去心中那一方神明? 旧雨问:“就没人怀疑你的圣旨也是假的?” 有啊,怎么没有? 王卒长当众嚷嚷:“这圣旨是他俨四自己写的!” 严克朝王卒长走过去,“你说调兵的圣旨是假的,劳你去问先帝!”一刀利落划空,砍下一颗头颅,血喷得三丈高,王卒长跪膝而亡。 “好好!”旧雨拍手。 严克暗叹,世事稀奇,明明说好,那锦囊是救他一命,却被他用来调兵,但他庆幸是此结果,说到底,是她救了她自己! 旧雨崇拜地望着严克,“然后呐,你又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少女的脖子上挂着黑色的铜钱,身上披着黑色的大氅,道袍飘在风里,她缓缓走下玉阶,将一柄刀横在二人之间,她说:“严止厌,我以君子之刃——王刀援玉赠你。我要你,秉此刀,守我李氏江山,生生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