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冰却是一派天真,反问他:“严止厌,你看起来气色很差,赶紧回去请医正看看,开一贴补药补补。” 谢忱抱着他那心爱的刀,绕到他身后,聒噪道:“主子,严四受了伤,很重,像是被人用板子打的。” “恩?”李凌冰蹙起她那秀气的眉,上来拉扯严克,“我瞧瞧!” 严克扯袖,“哗啦”一声,袖子被扯断,裂帛之声悦耳动听,天注定的一般,多出些许割袍断义的意味,“不用你管。你们——都是混蛋!” 你们——是指她和谢嘉禾吗? 李凌冰一时吃不准。 严克只觉浑身热得很,转身,一头扎入深宫的夜,如一只横冲直撞的犬。他觉得天地都暗了,模糊了,不是因为夜太过深沉,而是因为心里的某处地方被黑暗所笼罩。他好热,热得浑身都如火烧,一阵寒风又把他卷到冰窟,他在热与冷之间游走,几乎要晕过去。 谢忱抱刀,眺望严克的背影,说:“主子,其实这刀我有没有都无所谓。” 李凌冰濡一濡干涸的唇,微眯起眼睛,“谢嘉禾,这刀和你很相配。其他人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谢忱轻声应了一声,缓缓退下。 李凌冰叹了口气,拉紧披风,放开目光,眺望这又黑又深的禁宫。宫里那么大,一条无处可去的小狗又会跑去哪呐? 但愿,严克不会疯到闯出祸来。 李凌冰没有想到,这个但愿,并没有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