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便要用这么多年来偿还,为了权势地位,我放弃的太多太多了,裴曜是我的登云梯,这一次我不会选错了。” 松雪堂中,幽寂的沉水香缓缓荡开,玉桌巍然,黑白双子驻守棋盘,敌我两分,各占一半。 黑子落下,又吃一子。 裴曜手执白子敛眉沉思,依旧难掩周身雍贵冷厉之气,只是今日到是多了丝散漫。 邓通笑着打趣,“大公子看起来苦恼颇多啊。” 饶是裴曜平时不苟言笑,也捏着额头笑,“这秋日里是粮草收割之时,偏收成不好,我是又愁军粮不够,将士们吃不饱。又愁祖母替我选妻之事,这回她老人家可是放下狠话了。” 邓通笑而不语,大公子处理政务多年,军政皆通,当为卧龙雏凤才是,哪一年的粮草都不够,也未曾见他如何了。 他可是知道,那日侯爷单留下大郎君与四郎君,而后就将四郎君派到地方上去忙活洪涝之事了,这都入秋了四郎君还没回来。 这些日子大郎君也是心绪不佳的样子,怕不是为着如何哄得佳人欢心而苦恼吧。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可这个时候并不是能儿女情长的时候。 邓通敛下心神,清了清嗓子,故作迟疑,“这两件事,若是平时嘛,我也帮不上太多忙,此时倒是有个馊主意,或能解大公子之忧。” 裴曜眼前一亮,这便是他请邓通来下棋的缘故了,倒也不顾什么馊主意了,向邓通抱拳,“请先生教我。” 邓通又低咳了几声,丑话说在前头,“大公子可不许生气。” “先生请讲。” “黄询送回的消息大公子想必也知道了,靖安台打探梁王财产已有半年,均无所获,魏国夫人操持政务多时,想必是知情的。” “先生是说,套出这笔财产所在,解我冀州燃眉之急?可是咱们的人找寻多时线索都断了,想必很是隐秘,如何让魏国夫人帮我呢?” 他凝眉深思,话一出口,才觉得不对,目光如炬紧盯着邓通,这他娘说的啥意思? 邓通顺着话头往下讲,“大公子若是娶了魏国夫人,可谓是一举多得。这魏国夫人可不一般,在梁王府上时,除了财政,收服人心的本事也是不可小觑。就连好几个将领都对她言听计从。若大公子娶了她,不但可能梁王多年资产,如今投靠了王邑的柳栩将军一万人马怕也是能暗中襄助了,如此贤内助定能助大公子成就大业。” 邓通仔细观他神色,从震惊到不屑再到平静如常,最后加了一把火,“魏国夫人绝非寻常女流之辈,坐拥如此宝物,她也一定在找寻合适的主人,而宝物就是她的筹码。” 裴曜烦躁得揉了揉眉心,无奈开口,“这就是先生说的两全之策,那第三策我替先生补全吧,策砚若求娶顾五娘索性促成此事,他得一无助力的岳家,势必不能再与我相争。是这样吗?” 邓通亦是毫不避讳的直视过去,“若能大业得就,什么样的倾城绝色都是可以舍弃的。” 纵魏国夫人已然貌美至此,邓通仍旧说出倾城绝色来,可见在他看来顾五娘确实美得碍眼了。 两人就这般僵持良久,裴曜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转眼又似乎被气笑了,“那是先生没拥有过倾城绝色。” 邓通愕然,一向嘴皮子利索的他,到底反驳不了这句话。 没有自然能舍下。 可是他裴曜才是未来的冀侯,掌二十万兵马的人,又不是他邓通,需要他割舍个屁。合着大公子从前嘴硬,还说绝不会中计,如今是干脆承认了吧? 邓通小心试探,“大公子下定决心求娶长乐县主吗,若是如此想来侯爷与林夫人也乐见其成的。” 裴曜此前的婚事就是由侯爷自作主张订下的,这说来还涉及一段旧事。 定北侯在惠成一十六年于回纥起兵,不料中了敌军佯败之计,定北侯带兵深入,兵困易州,就在被围击之时,一只弓弩侧面射来,力度之大,足以致命。 定北侯手下忠将郭义于千钧一发之际挺身而出,生生扑在定北侯身前,替他挡下这一劫。 定北侯大扭,在属下掩护下仓皇退回冀州,随后更是卧榻半月。 郭义追随了他大半辈子,立下汗马功劳无数。失此大将,定北侯痛心疾首,将其膝下一子一女接入府中悉心教养。 郭刚收为义子,在他军中充任为牙门将,很是被冀侯看中的。又预备将郭华许婚裴曜。 当年邓通与裴老夫人是极力劝阻这门婚事的,因为裴曜婚事于冀州绝非家事,再慎重都不为过的,一位合格的夫人助力不可小觑。 邓通自诩有风度的文人,当年之事,他也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