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谷,是一个所有江湖侠客、士家豪绅、贵族皇室趋之若鹜之地。 它埋藏着中原几乎大半的财富。 传闻中,中原曾现世一白族。该族精通奇术秘法,在江湖和朝中均有势力分布。长此以往,白族积累了世人为之惊叹的财富。 可惜,白族血脉不丰。传了二十几代后,便后继无人。最后一任白族族长大限将至,未能等到继承人的到来,只得将白族族地用阵法封起,连带着惊人的财富埋藏于其中。 在此后,每隔几年,阵法便会开启,供有缘人取得宝物,以振中原。 但阵法行踪诡秘,无人能破解。往往是一些江湖势力和世家大族每日派人在入口处守着,等阵法稍有松动,便带人传讯于人。 说是十二月十九开,不过是最有可能的一天。具体什么时候开启,谁也不知道。 也许是十二月十八,也许是十二月二十。 段琅带着自己身上那把剑,随意找了一个方位,便向前行。 一边赶路,一边思考剑谷一行的可能性。 若是想打败年少成名的解七,取他项上人头,剑谷非去不可。 剑谷,剑谷。 剑谷名称的由来,便是因为剑客在白族族地取得的宝物往往是一把削铁如泥、青史留名的宝剑。 对于剑客来说,除了一身功法,只得一把剑最为重要。 解七佩的剑,叫做“浪行”。 这把剑,取过七七四十九户人家的性命;这把剑,带走了无数文士雅客的性命;这把剑,也没有为风流多情的妓子留下任何情面。 段琅想至此处,掂量了一下自己腰间的剑。 这把剑不过是一把普通的铁剑罢了。 无名铁剑,现今还未饮过任何人的血。 不过,现今才十一月,若是照这速度,向剑谷而行,十二月十四左右便可至剑谷。 “啊!”一个女人的尖叫声突然响起。伴随而来的,是一个腾空而起掉落在段琅面前的菜篮子。 “你这小贱蹄子,你到处问问,这石玉城谁家不是靠着我主家过活。就你这模样,我主家能看上你,那是你福分,哪得挑三拣四,装那等贞洁烈女!”一个高大的汉子,抬着手,就是要把那摔在地上的女子给粗鲁地拉起来。 那女子小脸已然吓白:“若你主家早先言明,受他施济会是这等下场,那我等是定不会接受的!” “嘿!”那汉子把手扬了起来,就势要对着那女子的脸打下去:“这哪有容你分说的地,要说,等到了宅子你再与主家慢慢细说!” 段琅挑起一抹笑,手按在腰间,轻轻一震力,便将手中的铁剑震出鞘。 铁剑横亘在汉子与女人之间,不让那汉子再动那女子分毫。 “我说,”段琅拿着剑尖轻划了汉子臂膀一下,划出一道血丝来:“既是不愿,不如就此放过。哪有这般强买强卖的道理!” 那汉子也是习武的,全然不惧这一使剑少年。 他用力将胳膊上的肌肉一鼓,将段琅手中的剑震开:“小子,我劝你莫要多管闲事!谁人不知,这石玉城就是我主家的地盘。小子!你要是吃亏了,可不怪我未提醒你!” “这可不怪你。”段琅顺势收了剑,挽了个剑花,将剑提在手里。 他指尖轻抚上雪白的剑锋,曲指弹了弹,在自己脸上勾起一抹笑:“不如咱俩打上一场,若是我胜了,你便放过这位小娘子,如何?” 时人崇尚侠客之道,故而段琅若是胜了,那小娘子倒也能被保住。 那汉子嗤了一声,觉得有些好笑:“小子,你要是胜了我,那我不但会放过这小娘子,我还代主家邀你去他府上吃酒嘞!”语气间满是不屑。 说及此,他眼珠子转了转,颇有几分坏水儿的模样:“但你若是败了,你便要在此地给爷爷磕三个响头。还得磕得响才行!” “这少年郎真是意气行事啊,瞧着不过年方十六吧,这哪能打得过这一壮汉。”围观的人愈发多起来,议论声不绝于耳。 “少年郎还是太年轻啊。需知这壮汉手一抬便可举起三个他!”一路人看了看段琅单薄的身体,直摇头。 “理是如此!可这年少不就该气盛嘛!说不定就打过了!”说的像是在反驳之前的话,可总是有种不相信的味道。 “害。这百年来,江湖上也就出了一个‘解七’。哪能这么容易出第二个?” 段琅刚还笑着听围观人群的杂言碎语,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模样。 一听旁人提及“解七”,他的笑就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