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个拿钱登记完的恶吏远去,又听阿圭催促回家。 “走吧!” 李成凡与阿圭道。 “阿圭,你们这里,是不是经常这样,陌生人,或者亲戚上门,也都经历这一个过程。” 女帝也是费解,就算严查外来人员。 也不应该连亲戚都不放过,还要用钱开道。 “习惯就好!”阿圭苦笑应答。 女帝望了一眼李成凡,这一眼,李成凡明白。 女帝是要摄政王想想办法,终结岭东这里的水深火热。 也就理解,难怪街市那么冷清。 村里更冷清了。 连走亲戚都不敢,官府小吏都敢随处伸手要钱,而且打着大乾差事的名头。 “方才的事情,真应该拍下来。” 李成凡咬牙道。 “现在还来得及,还有四个尚未登记。” 女帝附和道。 尽管如此做,有钓鱼执法之嫌。 但身正不怕影子歪,只要官府官员小吏行得正,又何妨呢! “阿圭,你家有几口人啊!” 李成凡打探起了阿圭的家庭环境来。 众人所见,阿圭家就三口人。 “客人都看到了,三口人。” “原本不是的,家里除了父母,我还有一个妻子,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原本生活挺好的,但岭东自来了个恶棍之后,就都变了。” “妻子三年前死在海边,新生女儿也病死了!” 说起行事,谈及亲人。 阿圭不禁掩面而泣。 爱人和女儿都死了,人到中年,岂能不伤心难过。 “怎么,这与岭东的贪官恶吏有关系?” 闻言,李成凡颇为震惊,深挖之下,可见更多的秘密。 “如客人所见,之前的岭东挺好,但赵大人来了之后,就变了!” “变成了今天的这个样子,而且还在变坏。” “从上到下烂透了,就像大家看到的一样,小吏都敢放肆要钱了。” “一家人原本清苦,孩子降生了,妻子就陪我出去打鱼了。” “一夜风雨交加的傍晚,我妻子落水了。” “新生儿,没了妻子的照顾,没几日,一场病没钱医治,就死了。” …… 说罢,阿圭终于绷不住了,掩面而泣。 而事实上,像这样的家庭,在岭东有千万家。 “对不起!” 李成凡为自己勾起阿圭伤心事而道歉。 “阿圭,你长得不赖,而且勤奋,可以为香火再娶。” 姚思姝同情阿圭,并安慰他道。 “不想了,家里穷,别连累人家姑娘!” 阿圭连连摇头。 “或许那天,出个意外,我自己都得没了……” 千言万语,只在于成本。 在岭东恶吏的压榨下,百姓只为生存而忙碌。 只为生存而忙碌的人,根本上顾及不上其他。 “欸……” 李成凡也叹息了一声,这个他有体会,并见过许多。 转眼,几人终于回到了家。 此时,家里已经忙碌得差不多了,几个小菜上了桌。 到了家门口,李成凡忽然停下了脚步。 “我想,村民举报有陌生人进村,且没有登记,应该有奖赏吧!” 李成凡皱眉问阿圭。 “有,但不多,如果遇到方才那样的恶吏,到手里的怕是连买斤肉都不够。” 阿圭连连摇头。 “阿圭,想不想拿到一笔钱?” 李成凡微微一笑问。 “钱,做梦都想拥有,但我们鱼民实在,不做亏心事。” 阿圭摇头叹息笑道。 普通人,就是打不开格局,如果能与恶吏一样,在岭东相当好过日子。 可是,阿圭不是那样的人。 这一点,李成凡佩服,同时也五味杂陈。 老实人,厚道人,守法者,未必就会有好报应。 “那好,我们四个登记了,但他们四个还没有,你马上去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