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继续留在玉华寺中为国祈福,由陈公公送来懿旨,让太子继续监国,直到他祈福满三年。 高廷监国这一年多内,因守卫边疆有功,朝中武臣逐渐起势,与文臣势力持平,在朝堂上两方互相制衡着。 帝王权术,制衡之道,他先是提拔了崔纪明,委任枢密使,而后又轮换了不少重要官职上的大臣。 或升或降,提拔了不少被埋没之人。 其中就有蒋冲与裴闻两人,裴闻被提拔为三品礼部尚书,而蒋冲升为二品侍中,文臣的权利开始被更迭洗牌。 杨晓攀还在为二人升迁窃喜,还以为只要蒋冲和裴闻在,他的权利和地位就不会被撼动,殊不知二人已悄悄转入太子麾下。 蒋裴二人将升迁功劳,全都归到了杨晓攀身上,而杨晓攀却认为是皇帝暗中相助。为此,他还专门去了一趟玉华寺,面见皇帝和贵妃。 皇帝在茶室中会见了他,对于这些皇恩奉承,二人都心知肚明,谁也没有明说,谁也没有推辞。 喝完茶后,杨晓攀主动提出告辞,行礼时瞥了一眼贵妃。 贵妃心领神会,虽不情愿还是同皇帝道:“陛下,臣妾去送一送杨大人。” 皇帝摆了摆手,以示恩准。 贵妃将杨晓攀一路送至宝殿前,杨晓攀瞥了一眼贵妃腹部,压低声音问:“你同陛下在玉华寺一年有余,腹中可有动静了?” 贵妃转眸看向他,眼神空洞,犹如一尊玉偶。 “本宫不懂杨大人所指。” 杨晓攀冷哼一声:“你是女人怎会不懂?” 说话间已来到庙门前,贵妃微微一笑,笑得苦涩而难看。 “杨大人请慢走,本宫不便久留,陛下还在等着呢!”贵妃说完,就转身朝庙内走去。 杨晓攀面色铁寒,眼睁睁看着她无视自己,无视整个杨家,走回了寺庙,震惊之余,已经看不见贵妃身影,他心有不甘,怀着满腔怒气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向南,经过城门时,告示前围了不少人,全都嚷嚷着要参军,要去边疆报国报恩。 杨晓攀坐在马车内,也被这些人惊动,他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这些要参军的人多是流民打扮,也有不少平民混在当中。 他放下帘子,对车夫道:“你去问问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车夫应了一声,立即将马车停下,跳下车来到那群人跟前,观望了一会儿,才拍了拍最外围一人的肩膀。那人一身粗布衣衫破烂,似乎是北面过来的流民。 流民回过头来,看着车夫:“有事?” 车夫道:“敢问这位兄弟,你们围在这里要做什么?” “参军啊!这不是贴着告示呢!” “参军?你们不害怕?” “烂命一条,有什么好怕的,就是死也不能报答皇后娘娘的恩呐!” 那流民鄙夷地瞥了车夫一眼,转过头去不再理会车夫。 车夫见状,回到了马车上,隔着帘子向杨晓攀回话:“大人,那些人是来参军的,他们说是要报答皇后恩情。” 杨晓攀微微皱眉:“哦?皇后娘娘?” “是,那些流民的确是这样说的。” 杨晓攀勾唇一笑,眼中布满阴邪之气:“先回府。” “是。” 车夫驱使着马车回到尚书府,杨晓攀回到书房后,立即派人去查那些流民口中所说的,向已死的皇后报恩是何意。 第二天夜里派去的人,来道书房向他了复命。 这天杨晓攀的人一路跟踪那些流民,来到了城外远朝村中,看着他们在一间学堂中接走了孩子。从他们口中得知,这间学堂是受德贤皇后生前恩德才实行义教的。 杨晓攀问:“是谁在教那些学生?” “听说是两名女子,今日只见到其中一人,另一个听说要嫁人不回来了,只听人喊什么虞姑娘。” 杨晓攀一下子从桌前坐了起来:“你说是一位姓虞的女子?” “是。” 杨晓攀突然大笑起来:“她出宫后,倒是把她给忘了,没想到还是这般不安生,还是如此大胆,胆敢冒德贤皇后之名,行妖言惑众之事。上次让她逃脱了,这次可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一定要给我盯住那间学堂动向。” “是,大人!” 杨晓攀望着灯火,微微眯眸:“看来还要再去一趟玉华寺才行。” 时不我待,杨晓攀次日一早又前往了玉华寺。 自从皇帝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