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人群中有人出声:“不错,咱们就是为了皇后娘娘这份恩,也不能眼看着家国陷入危难。何况还关系到咱们的生死。” 随后逐渐响起了回应:“说得对!” “对!” “……” 回应声由少渐多,此起彼伏。 又有人问:“我们是有心做些什么,可该怎么做才好?请虞姑娘、王姑娘指条明路。” 二人没有急着开口,因为这正是能安抚民心的时候。 王文君默了片刻才道:“如今国家正是用人之际,从军报国在军中建立功绩,得了饷银还能供养家中妻儿,立了战功也能光耀门楣。” 她顿了顿:“只是战场上也有凶险,你们要想清楚。” 一听到有凶险,面前这些人面色凝重起来。 可还是有人站出来道:“边疆缺人就挡不住北异军,最后是个死,上了战场,或许也是个死。左右都是死,还不如死前立些功绩。” “死了还能给妻儿老小留下银钱,也不至让他们无依无靠。” “漂泊一辈子,烂命一条,死就死了。” “明日就去参军!就当谋份差事。” “我同你一起去。”响应的人不在少数,似乎抱着必死之心。 虞怀苏环视众人道:“诸位从军并非是赴死,边疆统帅善用兵法,对战北异一直在以少战多,两军几次交锋都让北异无功而返。相信只要南虞兵力强盛起来,定能很快打赢这场仗。” 人们听完这番话,若有所思,或多或少也消减了他们必死之心。最后人群端着碗散了,几个人扎成一堆,都是愁眉苦脸。 此时粥也凉了,她和王文君才各自盛了一碗,端回小木屋后坐到了窗前。 王文君虽是名门闺秀,却没有丝毫矫情,就着碗喝了一口,虽然黄米粥粗糙,没什么滋味,也从未听她有过抱怨。 她端着碗看向虞怀苏:“没想到你在太子府锦衣玉食了那么久,回来还能适应这般生活。” 虞怀苏听出了她在打趣,笑着瞥了她一眼:“王大小姐才是真正的锦衣玉食,你都能适应,我为何不行?” 王文君不怀好意地笑起来,凑到她身边小声问:“不过太子也是芝兰玉树之人,你就这样回来,没有半点舍不得?” 虞怀苏垂眸看着碗中的黄米粥,映着她有些伤感的脸:“家国面前,哪里容得下儿女情长?” “那你们就一直这样,家国一日不宁,便一日不能相见?” “他身系南虞命脉,必须没有弱点,我不能连累他。” 王文君哀叹一声:“看来你真对他动心了!否则怎会顶着皇后名头来这里冒险!” 王文君对两人之间的感情知之甚少,虞怀苏也很少提及。 她转过头看着王文君,正色道:“文君,其实我做这些更多是为了自己,为了老师未尽的遗志。若能助他收复民心,也算是做了件有益国家之事,何乐而不为!” 王文君无法苟同:“可你做的事,是要搭上性命的!” 虞怀苏低头苦笑起来:“从边疆回来看你那日,我们不是早就已经清楚,做这件事的后果了?” 王文君突然怔住,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她又何尝不是做好了搭上性命的准备! 王文君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如今南下的流民越来越多,想必过不了多久这里行义教之事就会传开,秋后学生也会多起来。” “这里虽是一间义教学堂,可学生多起来后,也不能没有书,必须要弄一间文库才行。” 虞怀苏点头道:“不错,所以我打算留出一笔银钱,单独来买书。” 王文君摇头否定:“不,太子给的钱到时还要用在学生身上,秋后学生多起来开支也会更大。” “只能慢慢来了,这里还有你从家中带来的书,能够行的。”虞怀苏稍显无奈道。 她继续摇头:“你要做的事太宏大了,要让黎民归心,我那点书根本不够。这里虽然简陋,可书不能少,只有这样才能让人信服,才能收更多学生。” 王文君的做法没有错,只有收更多学生,才能将德贤皇后之恩洒向黎民。也只有这样,才能借此一点一点收复民心。 虞怀苏失落垂下眼帘:“可一时从哪去弄这么多书?” 王文君握住她的手,低头笑笑,笑得悲壮而释然,她抬起头看向虞怀苏:“这件事我早就想过了,直到你出宫回来前,我才真正想好。” 虞怀苏凝眸瞧着她,她继续道:“听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