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高渊展颜轻笑:“如此甚好!那虞画师就依太子之意到国子监授课几日,每日随太子出入宫时辰即可。” “是!”虞怀苏不懂为何太子会阻止贵妃与自己见面,反而还让她到国子监授课,然而皇命难违,她只有遵从了。 “陈檀,你传朕口谕到国子监,让李青为虞画师排布课程,每日随太子出入宫时辰,即刻去办。” 陈公公躬身领命:“是,陛下!” ———— 傍晚时分,陈公公将课制送到了太子府。虞怀苏拿到时正在同太子用晚膳,是太子转交给她的。 她接过后大致浏览一遍,每日只有一节课,多是在前半日。唯有一点很是奇怪,为何上元节后的课也排了出来,难道上元节后她还不能出宫吗? 高廷早已料到她会看出其中端倪,见她皱眉便问:“虞画师可是对课制有何异议?” 听到高廷的声音,她抬起头:“回殿下,民女并无异议,只是有一点想不通。” 他故作惊讶:“哦?给本宫说来听听。” “民女想不通,为何课制上还有上元节后?” “宫中做事最怕临时变动,往往会多考虑一些,不过都有备选,你看到的只是给你的,并非是国子监真实课制。” “原来如此。是民女想太多了。” 他轻笑出声:“想多了?虞画师是担心上元节后还不能出宫吧?” 太子目光坦然的看着她,她也没做隐瞒:“不瞒殿下,民女乍见课制之时的确有些担忧,方才得殿下开示已无担心了。” 他勾着唇角,眼中并无笑意:“为何不担心?你还是要担心的。” 她素净的脸上起了波澜,凝眉看向高廷,并不明白他话中含义。“民女不懂殿下之意,还望殿下明示。” 高廷在她目光中站了起来,脸色一沉朗声道:“陛下懿旨,虞怀苏领旨听宣。” 话音落下,膳厅内外的侍女全都跪下了,虞怀苏脸上的疑惑滞住了,怔怔的跪了下去。 “民女虞怀苏接旨。” “画师虞怀苏画技超群,朕同贵妃甚为欣赏,特准许在宫中欢庆上元佳节。今有北异王子拓拔应乾来朝,命虞怀苏为北异王子作盛安城上元盛景图,此间暂于国子监授课,钦此。” 虞怀苏满身颓败,果然课制上的都是真的,即便过了上元节她也不能立刻出宫。她失魂落魄的愣在原地,竟忘记了接旨。 高廷垂眸看她一眼:“虞画师,还不领旨谢恩?” 她恍若未闻,身后的轻水拽了拽她的衣裳,她才回过神来,并未急着接旨:“太子殿下,民女有一事不明!” 他微微皱眉,冷声道:“本宫在宣读陛下懿旨,有事也要领旨后再问。” 她抿着嘴不出声,样子十分倔强。 高廷神情缓和下来,沉声道:“什么事?” 她抬眼看向他,眼中已蓄起泪意,声音仍是平静的:“宫中许多画师,为何要选我?” 他并未动怒,转身坐在她面前,笑着反问:“你想知道?” 虞怀苏点点头。是的,她想知道,想知道为何要选自己,想知道为何一而再的不能出宫。她所求不过是哪里来回哪去,这样简单的想法都不能如愿。 “好,本宫便告诉你。”他俯下身与她对视,“是本宫举荐了你。” “为何?” “北异族拓跋应乾讨要胜景图是为了皇城堪舆,宫中百官文强武弱,不但无人献出良策,更无人敢接下此事。父皇准许本宫参决,因此就落到了本宫身上。” “殿下既然体谅宫中百官,为何不曾体谅民女?民女亦是殿下子民。” 他微眯眼眸,眼神中透露着危险:“因为你答应过本宫三件事,这便是你要做的第一件。” 郑容禾教育她要言而有信,这是君子所为。郑容禾与她虽是女子,可向来比天下男子还要重诺,她自然推辞不得。 高廷又道:“本宫知道你一直想离开皇宫,回到皇城外的村中学堂去。你是传业授道之师,自然也从史书中见过宫门似海深,这皇城就好比一片泥潭一口染缸,人人都想洁身自好全身而退,可又有几人能如意?那些活着离宫之人哪一个没被扒过皮剃过肉?你既已进得宫来,还想身无污秽着离开,没那么容易。” “可……” “你是聪明人,在宫中太过干净也是一种过错,即便今日没有我,还会有他人将你推进泥潭,到时你是死还是生不如死,就看你的命了。不过……”高廷勾起她的下巴,她抬头看着他,“你遇到的是本宫,本宫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