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上染上愠怒,转而又只余沉重。 马车内的三个女人听到“吃了”的话,不同程度的心惊胆战。元良良觉得嘴巴里充斥着酸苦,她想从雕花矮桌上拿一块点心,结果手抖得几次拿不起来。 虽说他们人多,不至于怕那些难民,但姚夫人还是神使鬼差问:“殿下,我们应该不会要出城吧?”问完就后悔,这话哪里轮得到她一个侍妾问的。 好在四殿下也没有理会她,因此也就没有怪罪她。 原本马车是要去中州州牧府衙绿城,四殿下决定先不急着去绿城,先在洛城住一晚,探查下情况再说。 等他们到了绿城,势必整个中州都知道他到来的事,到时办起事来就变得束手束脚了。何况林耿林州牧不像个聪慧的,竟然能想出放灾民进城这种馊主意,想来也是没了办法才做出这种傻事。他要是去和林州牧会和,岂不是也要被牵累。 四殿下仔细琢磨了下林耿此人,不懂得安抚百姓,镇不住底下官员,搞不懂他是怎么当上中州州牧的。难道是傻人有傻福?不过好在也不是个贪官,想必百万两赈灾款去向应当与他无关,否则也不会前脚赈灾大使刚走,他后脚就写血书上报。 四殿下一行人包了个客栈住下,对外只说是路过省亲的一方父母官。也有鬼鬼祟祟的几人过来打探,看四殿下带着三个女人,知道不是他们料想的人,也就不再管他们。 城守府衙。 蔡大人问去乔装打探消息的差役:“如何,是与不是?” 差役回:“回大人,不是。那虽也是个年轻男人,但带着三个女人,且看着都不像丫鬟,倒像是姬妾。大人,别说是寻常赈灾大使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带女人来赈灾,就说四殿下,他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更何况是这种地方。” 蔡大人摆手:“诶,那是四殿下从前,现在本官得知的消息,可是知道他有个宠妾的。” 差役:“那也不会是三个。” 蔡大人沉思,觉得也有道理。哪有来赈灾,带三个小妾的。可能真是路过吧。再想想,四殿下日理万机,哪会那么快出发,这么快到达的,肯定是还在路上呢。 蔡大人又对差役说:“明日务必把放进来的灾民全部清出去,看看这城内,都像什么样了。林大人也真是的,这种馊主意也想得出来,这城外的灾民进城内来了,住哪吃啥,赈灾款又没到咱们这,对吧?瞧瞧这几日闹的,那些灾民现在就是疯子强盗,统统打杀了都不冤!” ... 这夜,元良良睡得极不安稳,她不仅觉得闷热,还做噩梦,被梦吓醒,醒过来后又不记得了。她喊了声“殿下”,手一摸身边,没人。她吓得连忙爬起来,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味道,等适应了黑暗,她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发现外面已经有点亮光了。 她小心推开房门,仔细听,没听见殿下的声音,于是叫唤了一声“殿下”,殿下没回应。她走下楼梯,客栈门前有殿下的人把守着,看到她行了一礼。 元良良原想问问他们有谁知道殿下去哪了,然而看到大街上有好几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人被差役推搡着往一个方向去。元良良知道是洛城城守派人把灾民赶出城外。 她很同情灾民,但是城守貌似也没做错,一个城守尽职尽责为了城里的百姓也没有哪里不对的。但城外的百姓呢,那些灾民曾也是纳税守法的良民,仅仅因为天道不公,成了灾民,就要被抛弃吗? 四殿下半夜发现灾民被赶出城,于是乎也跟着去了城门。他本是想看看灾民具体情形,好作打算。 灾民统统被赶在了城门外,几个差役拉了一车东西置灾民面前,然后一人一小袋发了。为首的差役道:“这城门不是你们能进的,有谁敢混入城,别怪蔡大人不客气!赈灾粮饷未下来之前,以后你们每五日皆可来此领一袋粮食,这也是蔡大人从牙缝里省出来给大家的,再多就没了,都别贪得无厌,听见没有?” 四殿下没再出城,而是直接返回了客栈。 中州有十七座城,而受旱灾影响的足有七座,最严重的是宛城和申城。四殿下想着,既然这里有蔡城守守着,一时之间应该也不会比那七座更严重,四殿下决定先去那七座城看看情况。 但去之前,还是先跟蔡城守联络联络感情为妙。 是以,当日,四殿下亲自去了城守府衙见了蔡城守。最后自然是相谈盛欢。尤其蔡城守见到四殿下亲临那是真的受宠若惊,听闻四殿下夸自己正义善良,夸自己比林州牧要聪慧机灵,他心里简直狂放烟花,又听殿下表示信任自己,要将洛城内外百姓交托自己,他更信誓旦旦保证完成任务。 哎呀,都知道四殿下不是个轻易夸人的人呐。可四殿下如今夸了他呢!这是不是说他马上就要高升了?蔡城守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