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浇出来乱了节奏。 但是她也不在意,下次又接着数,又接着数不清…… 温道祥中午喝了几杯酒,到车上就睡着了,车开到楼下,温和轻声唤醒了他,温道祥后知后觉,“啊?到了?”,手掌狠狠抹了一把脸,“你俩不走吧?你家爷爷还说下午和我杀一盘,反正饭晚上才吃,晚上再接他们过去!” 温和道了声好,就找了个地方把车停好。 下车,正好旁边钟表眼镜店的老陈拉门打算关店了,温道祥看了一眼手表才两点二十五,“老陈头怎么这就要回家了?下午不陪我下几盘啊?” 温和南欢跟在旁边一起喊了声陈爷爷好。 老陈连声应好,边拉门边对温道祥说,“就你有孙子啊,我家孙子也回来了,我不回去家里没有呦!这钟表铺本来就没啥人,几点关门还不都一样?” 老陈的钟表铺在老城区这边,却住在开发区那边。早几年传拆迁时,儿子就在那边买了房子,但是工作又忙,打着照顾孙子的由头硬是给他劝着搬过去了住,本来钟表店也不让老陈开了,但是僵持不下,只好妥协。 于是老陈就每天骑着自行车来回,像是打卡上班,主要也是老朋友都在这边,要是让他在那边天天住在高层,也没个认识的人唠嗑,不得闷死! 天还没到正儿八经热的时候,午后凉风习习,温道祥回家拿了个小板凳,又冲赵行云那栋楼喊了一嗓子,“老赵,下来下棋!带个小板凳!” 南欢和温和也一人拿了个小板凳,还搬了个小矮桌,将小矮桌就支在陈爷爷店铺门口的香樟树下,树影在地面随着微风晃动。 马路对面的房子那头是一条江,老远处的房子做的又高了些,温道祥叹了口气坐下来,“也不知道我们这边什么时候拆。” 赵行云也坐下,“就知道叹气,好事都成坏事!” 南欢轻笑,问赵行云,“奶奶怎么没下来?” “社区那边有活动,给叫过去了。” “哦~”南欢想起王秀萍的话挑起了搬家的话头,“要是拆迁,爷爷你们还不搬吗?” “我们才不走!为啥要我们搬哦?等我们搬走好砍那棵皂荚树!”温道祥情绪激动。 “古树受国家保护的,不会砍。”温和说。 温道祥移了一步棋,冷哼一声,“那些要开发的才不管,砍棵树和他们商业利益相比,罚点款对他们来说算什么?” 他会这么说也是因为见过这样的事。 “如果事情已经定了,不走,为难别人也为难自己。”温和看着棋盘愣神。 温道祥琢磨出话锋不对劲,“你小子来给你爸妈当说客的吧,别整文绉绉的!” 南欢脸上堆笑,准备拉温和走,“爷爷,他不是说你,我带他去周边逛逛”,说完又给赵行云使了个眼色,赵行云立马领会,摆摆手,让他们去,又对温道祥说: “该你了!年年传拆迁,哪回见有动静了?” 南欢拉着温和往阳和小学方向走,两人都不说话,走到石板路那里,南欢停下脚步,“我以前每次走这条路都很喜欢数到底有多少块石板,结果到现在也没数清楚,有次就是被你打断的,快!趁现在没人,数一遍赔我!” “陪你?好啊。”温和真挚地牵起她的手认真数起来。 南欢被他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拉她一起干嘛?等数到一半她才反应过来。 赔?陪? 中国文化,真是博大精深…… 不过这次终于把石板数清楚了,236块,不像现在有些青石板那么平整,这里的石板都是沟沟壑壑,甚至大小不一。 数完最后一块,温和突然问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你知道了?” “嗯,前天去接你,小王告诉我的。” 温和那句话确实不是和温道祥说的,只是想到了自己的事。 网上的谣言虽已澄清,但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你永远不能保证辟谣能覆盖到当初所有听到谣言的人。 这阵子时不时有几个当初信了谣言的来博物馆找麻烦,质问博物馆为何还让有负面新闻的人留下来,部门出面澄清后,又怪博物馆澄清不到位。 因为流程太过一致,一开始也怀疑过是吴万里派人来捣乱,可是博物馆方面调查后又发现这些人和吴万里没有任何联系,只好作罢。 温和只好暂时退居幕后工作,帮忙整理资料。 事情发生得太快,来找事的不仅影响了博物馆的正常运行,甚至影响到了当初根本没有看到过这个谣言的人。 温和当初以为清者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