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人追捧,完全可以想到,“离家追求自己的人生道途,听起来就很招年轻人喜欢,而且能打,而且英俊,不滥好心、有原则……” 魏瑰一面接受对师兄的赞誉,一面提出不对:“广安师兄没有回寺,那这个木盒子是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 “应该是回了,多半回法度寺的没有记,只是,后来一定再去了凉山寺。” 这一去,便没了后来。 * 快速扫完笔记,尚未发现新的疑点,魏瑰没有拖延,当即收拾好东西往法度寺里找人。 话说这里动静这么大,怎么也没个人过来看? 大葵道:“是那个鼠妖提前布下的隔音,后来那谁也加了一道,不过现在一个身死道消,一个不知死活,应该会有人过来了……吧。” 何止!隔着一段台阶,外面乌泱泱的,看热闹的百姓和僧人都有,见到闹了大动静的佛殿里的罪魁祸首,惊讶写在脸上,目光追随着走出来的魏瑰和四六,看起来很是担忧和忐忑,也是真的好奇。 不少人的眼神打量着佛殿的屋顶,更多人显然对外表柔软无害的魏瑰疑惑深深,估计在想——要真是闹事的,怎么也该是五大三粗,凶了吧唧的,偏偏是个小姑娘。 一个留着两撮和元知很像的白眉毛的老和尚走上前,询问魏瑰发生了何事。 魏瑰坦然承认,她与恶徒斗武,误入此地。 “一应赔偿事宜,贵寺可检查之后列个单子出来,我一定负责到底。”魏瑰拢了袍子,递出金银,尽量让自己的无辜更上一层楼,“我原也是要来拜访贵寺,调查一些陈年旧事,还请行个方便。” 她把话都说了,态度也好,方丈有意见不满也不好摆脸色,指挥着人去处理,自己引着魏瑰和四六进了茶室,魏瑰说明来意。 “我问百年前,以武闻名的僧人,后来……英年早逝,死于寺外,据说在民间有信徒。” “出名的武僧?”方丈满脸迷茫,“法度寺从前确实以武出名,僧人修体术,后来名气落了下去,也就是这一代又逢战乱,法度寺收的人多了些,也有几个上过战场的。至于信徒,佛门弟子怎可自成一教?” 大葵在魏瑰这努力发表看法:“是说很多人追捧的意思,他和家里闹翻了,名声一开始不好,他却对当时舆论嗤之以鼻、不屑一顾,那叫一个高贵冷艳,有人看不惯来找茬,被他教训得服服帖帖。那些被他打败的人后来也变成他的狗腿子,这都是他的狗腿子来祭拜的时候念叨的。他和别的僧人不一样,寻常僧人和棉花似的,他和破石头似的,难啃,可硬。” ……这应该不叫信徒。 魏瑰面无表情地转述这些逐渐开始抹黑他师兄的话,心道这描述太私人和片面,大家背着人说说也就罢了,还能摆到明面上来? 还真能。 方丈恍然大悟道:“可是良安和尚?” 看来是真的很有名。 良安?魏瑰眼睫微颤,含笑点头。 方丈面上有些许尴尬,道:“那是个有些不拘小节的前辈,姑娘要问什么?” “什么都可,但最重要的是他为何离寺,离寺之前可有什么人来找过他?” “这可太久了,恐怕没有详记……”方丈为难道,心想这可不能记,传闻里已经够出格了,真有了成文的事迹,没得让后辈子弟学了去,那准要乱了分寸。 “姑娘要是不急,我也可以帮你找找这里的记载,只是恐怕不会太多。” 魏瑰低头感谢:“无妨,多谢方丈。” 她给了一个青林的地址,让他们有消息就通知她。 出了寺门,魏瑰问大葵:“你还没说,我什么时候‘也’养了你。” 怎么还没翻篇?大葵没有脑仁的脑仁疼,“是你自己忘了,怪我干什么?” 魏瑰对它的回答很失望:“忘了非我所愿,倒是你,不如想想为什么有人要我忘了养过你这件事。” 她十分确信,忘了不是自己的原因,随口一句,没想到大葵一时陷入沉寂,一言不发。 这个态度她可太熟了,莫非这里面还有不可对她启齿之事? 这些人啊妖的,满腹不可言说,却总守口如瓶,还一副歉疚的样子,歉疚值几个钱? “此事恐怕与你无关,是你身边这位的缘故,你该关心他的身体和安危。”大葵藏着掖着,“太多人要找天狐的麻烦。” 它说了天狐,不是别的称呼,这问题在于天狐的身份。 魏瑰问:“找麻烦,还是觊觎?” 大葵不假思索道:“是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