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元知心中,也应是广陌排在狐狸的前面,她是先到那个家里去的,而狐狸是她领回来的。师父的心不需要质疑,就是偏的。 继而他反应过来,生死轮回本是常理,如果他没有救她,那么她就会像个普通人,安静地死去,不像现在不人不鬼。 人和妖没有继续太多牵扯,就是平常的短暂的一生,他欠她因果,也会在来世偿还。 魏瑰反问:“我怎么不能?” 很多事情,就算没有魏瑰这个人的存在,似乎也能按照正常的路发展下去,而某个野心勃勃的阴谋家,把魏瑰放进了棋盘,打乱了天狐的一生。 “若今日的天狐是和貔貅一样的成熟老道,在世已有一百多年,那么遇到任何一个人,都能给予更好的保护,也能保护自己。”魏瑰对上四六的眼睛,他安静地看着一个人的时候,眼睛很漂亮,因为有情绪,还亮晶晶的,“不要不承认。” 四六觉得好像吞了一把冰凉的刀子,又冷又刺,把五脏六腑都冻住了。 你是不是不想牵扯到这些事情里来?是不是后悔认识我了?四六忽地有些胆怯退缩,不敢问,但还是道:“因为我救了你,所以你不能说这种话。” 因为你的命不是你的命,是我的命。 因为我已经救你了,所以你是有意义的。 因为我不曾后悔,所以请你也不要后悔。 魏瑰听懂了,心情复杂地笑了一下:“也就你了,放着好好的大妖不做,为了一个人类,弄得这样狼狈。” 他本该成为一方大妖,活得长久,最多心中遗憾,曾经有个人类的玩伴,后来丢了。 四六道:“你既然知道了大妖贵重,当然要好好珍惜你的命。” 他如此理直气壮,魏瑰气笑:“你还敢说,不怕我翻旧账了?” 四六无意识地挠着膝盖的布料,这是心虚之下的小习惯,魏瑰扫一眼,继续看手中的纸片。 她缓缓皱起了眉,念道:“大师兄?” 这张纸片上书:“兄慧心事重重,入藏经阁,夜半出。” “慧”是大师兄的名,多年不见,她认不出师兄们的字迹,但笔锋走势看得出是同一人,如此说来,那么记录者就不是大师兄,而是其他师兄之一。 应当有后续,二人在纸片里翻找其他还写有大师兄的笔记,却并无所获,全篇只有这一段文字,点到即止。 这有些奇怪,大师兄进藏经阁之事有何值得记录?要是为广陌的情况忧心,去找医治广陌的方法,倒不必特意提出来,何况别的师兄都没有这个特殊待遇。 魏瑰思索着,这是要给她看的,总有用意,是与她有关?是否记录之人有自己的猜测,但未得到证实,只能不了了之,但在这里给她提个醒。 藏经阁里除了典籍,还有什么? 魏瑰想不明白,接着看下去:“五月叶黄,野兔咬人,水井现血红,三日未尽……门人晨时梦游,夜半不寐……” 凉山寺出了事,还不少,像是闹鬼的形容,多半是怨气作乱。凉山寺可是佛门净地! “法度寺来信,不言归……法度寺询问,言未及……法度寺传召,不遵。” 这位笔者是法度寺门人,否则不该用传召这个字眼,可凉山寺的弟子怎么还能入法度寺?不事二师的规则,就是嘴上不说,大家也心照不宣的,法度寺出于什么原因答应了这位师兄受这里的戒?除非与凉山寺脱离,比如除名,但这样一来,元知应当不会再通知他回去协助。 魏瑰印象里,离开凉山寺的师兄,只有最小的广安师兄。 他和其他的师兄不一样,是有家人的,是因为不得已的原因,才被父母送到寺里,大抵是和蕴素道长差不多的理由,而且看起来,那对父母不是个殷勤关切的,被接回家之后,广安师兄也不见得过得很好,不然怎么在还俗之后,又进了佛门? 四六也记得这位中途离寺的广安师兄,由于年纪相近,是经常和广陌凑在一起,早课、打饭、练功,几乎形影不离。当年广安走的时候,他还陪广陌等在山门口好几天,广陌念念不忘,茶饭不思,他有些不爽,当时还没意识到什么,就想把小和尚拖回家,不要再想着离开的别人了。 “广安师兄的故乡在这里?我们等下去问问吧。” 魏瑰摇摇头:“一百年前的事了,恐怕没人记得。” 大葵突然插嘴:“他不是无名小卒,虽然年轻,但名声是打出来的,在这里说不定有他的弟子和信徒后代,他们能记得。” 信徒?这意义可不一般。 “那些信徒比较,嗯,热血上头。”大葵斟酌措辞,以武服人,能招来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