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冰凉僵硬,占虚子跪坐在地下,用衣袍接眼泪。 * 占虚子的声音越来越闷:“我师父一生勤于修炼,一心向道,两袖清风,无欲无求,不沾俗尘。” 魏瑰忽然道:“慢着。” “勤于修炼、一心向道也就罢了,剩下的——”她点了点屋里的摆设,“你确定?” 紫檀木、黄梨木,文房四宝,山水茶具,这些东西外观平平,但价值不菲,而且年份尚新。 还有那幅画,那长袍上面特意覆盖的薄纱以求逼真,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是…… “你想说什么?”占虚子一头雾水,觉得这人针对他。 “你师父很有钱。”四六接话道,“她可能没来得及告诉你,我觉得你可以挖一挖,说不定能挖出来些私房钱,这样你和你徒弟也不至于去街上行骗了。” 占虚子觉得呼吸有点急促,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今天这大事接二连三的,很受打击,但偏偏是好消息。 “沙沙沙——”窗外有什么东西晃动。 占虚子本有些悲喜交加,被这动静吓得一抖,觉得头有点晕。 魏瑰平静道:“不必害怕,不是闯入者。” “这外面可是绝壁!”占虚子惊呼,“不是闯入者还能是正经客人吗?” 四六道:“也可以说是主人。” 占虚子:“?” 魏瑰点明:“是沾染香火的青松。” 窗外现出人影。 大约蕴素的道行确实高深,古树聆听她的道家讲学,还能修行成妖。 青松是个青年模样,看着占虚子的眼神却有几分慈祥,哪怕他修出人形的时间短,可他在世的时间不少,可以说看着占虚子长大。 他的形象似人,占虚子不那么害怕了,剧烈跳动的心平静了下来。 “我还想着,你要多久才会发现。你不回来,她的东西又该给谁呢?” “先生和师父是好友?我该如何称呼您?” 青松道:“随意吧,我修为尚浅,蕴素道长只是托付于我。” 占虚子欣喜若狂,他不是个爱静的人,可能天生不适合吃修行这碗饭。他也不是个有主意的人,师父走后,观里没个顶事人,他贸然做了主人,哪哪都不舒坦。 能有商量的人,感觉肩挑一观的担子都轻了。 青松转而看向魏瑰:“不知姑娘可是织梦术传人?” “是,”魏瑰问道,“那两个孩子在哪?” 青松歉意拱手:“他二人被此地琴声所引,我暂且让他们在别处休息了。” 他不指明位置,便是有所求,要捏筹码在手。占虚子有些尴尬。 魏瑰直言:“有何事?” 青松不答,倒是先劝占虚子回去招待客人,他们许久不见,剩下的人该着急了。 这让回避的意思过于明显,占虚子心说什么事还要瞒着我,面上不显,还是微笑有礼地退出去了。 青松才道:“烦劳姑娘,为蕴素道长织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