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银子是官方制造的,在底下有落款,应该是真的。 但问题并非出在银子这上面,主要是送银子的人来历很奇怪。 莫说是官吏,就算是他们行伍之人,遇到类似的人也会严加盘查一番。 “嗯!言之有理,与某所想不尽相同。先将其带到府衙,问询一番。若是其抗拒不从,必定疑点重重,我等当须小心行事!” 这条街上光是守军便高达五六十人之多,加上衙役不下七八十人。 哪怕此宅里真窝藏着不少反贼,也扛不住官军与衙役的联合围剿。 守军并不需要来这么多人,但大伙实在是吃饱了撑的,再不出来遛弯,就要吃得胃下垂了。 让捕头最奇怪的是,他所负责的片区,没有一户人家出现类似的情况,怎么今天忽然就冒出来这么一个人? 官府并非不通情理,只要病重之人,在医师诊断之后,都可以获得免交金汁的相关证明。 李友才是决计知晓此事的,断然不会冒着得罪官府的风险,可以隐瞒家中的病人,一旦被查出,可是得不偿失之举。 “弟兄们!抄家伙!都给老子小心点!” “好嘞!” 真要是遇到埋伏在城内的反贼,官兵可不是吃素的。 以少打多,他们只能苟且防御。 但己方人数占优的话,那就全然不会害怕了。 “你便是李友才的兄长?” “正是在下!” “先跟我去府衙备案,完事便可回家了!” 捕头是个老手,可是逮捕过不少歹人,说话间虽然面带微笑,语气也很是和善,打双眼死死地盯着对方,在寻找任何破绽之处。 “这……官爷,您公务繁忙,莫不如行个方便?” 中年人先是对一行人作揖施礼,然后凑到近前,低声询问是否能够不走既定流程,他也担心这些人已经起了疑心。 “这便已然是方便了,莫非李友才有恙?” 捕头陡然问了一句,然后静观对方的反应。 “官爷说笑了!” 中年人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迟疑,依旧从容应对。 “那便好,既然李友才无碍,想必其妻刘氏也没有大碍吧?” 捕头顺势又问了一句,这下就能鉴别真伪了。 “自然!自然!” 中年人应承完了,忽然觉得对面的官吏神色已经有些变化了,又不知自己在何处答错了,忽然心里紧张起来。 “带走!” 捕头也就不跟他再多说废话了,一使眼色,便让左右上前将嫌犯逮捕。 “官爷,在下不知所犯何事啊?” 面对镣铐,中年人还想问个明白。 “李友才之妻难道一定姓刘?” 此事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是李友才与贼兵串通或被劫持,贼兵知晓其大概家室。其二便是贼兵将李友才杀掉,然后冒充其家眷。 若是后者,必定会露出些许破绽。真要是第一个问题答得上来,捕头还会问第二、第三个问题,直至对方答错为止。 作为兄长,起码应该知晓李友才的字号与弟妻姓氏,连这都不知道的话,那就肯定是个嫌犯无疑了。 “狗官兵识破额等!给额上!” 中年人见到对方已然要动手了,便不再说河南话,而是放出了一嘴的陕茜方言。 “是反贼!” 莫说是南阳府一隅,连整个河南的各处城池里的守军,都在严加盘查带有陕茜口音之人。 只要没有身份证明,无人为其担保,还是年轻力壮之辈,便要先行押解到府衙仔细询问。 逃难来的陕茜流珉,一律向东打发到山东去。 前来进货的商人都有凭证,并不会被误抓。 若是不愿意被盘问,而且没有凭证,那就有很大的嫌疑。 因为不论是李逆还是张逆,都是陕茜人,而且其部众大多也是陕茜人。 除非会说北方官话或者河南方言,否则定会在言语之间露出破绽。 衙役与官军一听对方的口音,便立刻警觉起来。 城内忽然有说陕茜话的壮丁,那十有九九便是反贼了。 话音刚落,便从两侧冲出四五十持刀的壮汉。 将大厅里的众人团团包围,不过数量并非占据绝对优势。 “给额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