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听到锣声与吆喝,院子里的义军士卒都有些茫然无措。 狗官吏到底在说甚子?要收何物? 他们是没经历过的,这时候再想找房主来问,就只能烧纸沟通了…… 最后大伙决定闭门不出,量狗官吏也对己方无可奈何。 “当!当!当!” “李友才!” “……速速开门!” “老子知晓你在家!” “……再不开门老子就遣人撞门了!” “不知死活!” “……给老子撞开!” “尔等一家都活腻了吧???” 但闭门不出也是没用的,负责监督收购金汁的官吏都是附近的人士,知晓每家的大致情况,而且众人也不是第一天上门收金汁,家里几口人都在册子上写的清清楚楚。 自从新令下达的这些天来,除了第一天都些许人家抗拒不交之外,余下的绝大部分百姓都对府衙表示理解,毕竟众人也不想让贼军真的打进来,那就等于是阖家被屠了。 李友才所住的这片地区并非穷人,都算是家底相对殷实一些,故而犯不上得罪官府,基本上没人胆敢抗令不交。 可在今天,还真有人冥顽不灵,看来是皮子紧了,想被抓进大牢里用鞭子抽几下来松一松,小吏们倒是乐意如此,因为又有竹杠可敲了。 李家的大门虽然不小,但并不如王府那般坚固,小吏用木桩狠狠地撞了十几下就撞开了。 “给我上!老子就不信还有人真敢抗令!” 带队的头目一发话,几个衙役立刻冲进院子里,甭管男女老少,抓住准没错。 院外也是来了一群围观的邻居,大明百姓最爱看热闹了,哪怕没有过节,也盼着对方出事。 “你是何人?与李友才是何关系?” 一名小吏忽然见到从正厅里出来一名中年男人,此人是他从未见过的,不禁立刻询问起来,手里的腰刀也不由握紧了。 照常理,每家每户的人口都是备过案的,在名册上是一人不差的。而此人自己从未谋面,好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似的。 除非李友才为了少交金汁,刻意隐瞒了此人,否则断然不会向官府谎报自家人口数量,在非常时期,这可是重罪。 “这位官爷,在家是李友才的兄长,名叫李友学,前日在下大病,愚弟鉴于在下的病情,这才没有上报官爷,小小心意,还望官爷见谅!” 中年男人说话直接,便一抖手,亮出手里的五十两银子,很是时候的塞给对方。 这钱也不少了,足能在酒楼吃喝半月之久了,应该可以收买这名小吏了。 “好说!好说!叫李友才出来搭话!” 小吏收了银子,也就不想再为难此人了。 不过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毕竟公是公,私是私。 “官爷,今日是否可以行个方便,能够免交?” 中年人之前还没搞清楚到底交甚子,但他看见不远处粪夫所背的木桶,便陡然明白过来了,原来官府实在挨家挨户收购粪便。 城头守军所用的金汁便是如此来的,管不得义军遭遇的金汁是前所未有的多,实乃出自全城百姓。 “方便?这个嘛……你且侯着!待我回去禀明!” 关于此事,这名小吏决计说了不算,只能先出去上报。 “如此甚好!” 中年人也不好直接将这些人留下,一旦院内出事,外面的人便肯定能猜出个大概,那就坏了二将军的大事了。 “……哦?兄长?此人是从哪冒出来的?我怎么从未听李友才说过?你可见其家人?你观此人与李友才长得可是相像?” 带队的捕头觉得此事十分的蹊跷,一来李友才的资料上写着是家中的独子,要说与其有兄弟关系之人,最近的也是其堂兄。 “还未曾见……” 更多的问题,小吏答不上来,也不好贸然附和,只能将自己收到的银子拿了出来。 “一出手便是五十两!他这兄长还真是大方啊!” 捕头垫了垫手里的这锭沉甸甸的银子,颇为玩味地说了一句。 “武把总,你看呢?” 捕头将银子拿给随行的一名守军把总观瞧,征求对方的意见。 “……这银子倒是真的,但此人,某就信不过了!” 把总也听到了事情的原委,仔细地瞧了瞧手里的这锭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