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都第八天了,弟兄们把骆养性在城外的院落皆已搜遍,还是一无所获!” 高一月骑在马上不无泄气的说,这次出来寻觅前指挥使大人,他们就带了五天的干粮。 要不是路上又买了一些,早就支撑不下去了,野外少有饭馆客栈,多半都是风餐露宿。 大家早没有了刚出来时的那股精气神,骑在马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周遭的风景。 但没有一个人敢提回城复命的事情,因为骆养性抓不到,他们就无法向王世德交代。 王世德给了陆尚一百两黄金,指使其要暗杀骆养性,不过由于目标提前出城以及随后发生的京营兵变,这事便被耽搁了。 可后来陆尚也知道了真正的幕后主使是东厂督公方正化,这下就更不敢轻易拒绝了。 既然出来,不拿到点有利于自己的物件,就无颜回去,更容易丢掉性命。 “……再碰碰运气吧!” 陆尚只得咬牙坚持,他们队伍虽有八十余人,可一多半是东厂的人,空手回去,那便是无能了,后果可想而知。 他心里的底线是十天,如果超出这个时间还是没有摸到骆养性的边,真就是自己该着倒霉了,但老娘尚在城里,不到最后,绝不能放弃。 由于这次出来所统领的部属众多,购买食物所耗甚大,陆尚连王世德给他的一百两金子的定金都花了一部分。 倘若这次无功而返,猎物没逮到,金子又无法悉数归还,上面怪罪下来,他也只能以命相抵了。 这次没有完成上边交代下来的任务,即便没有被治罪,今后的仕途也就被废掉了,已经不可能获得晋升的机会了。 沈浪则在后面与东厂带队的头目刘家续并骑而行,之前办差的时候曾有过一面之交,虽然不深,可多少也能派上些许用场。 只要锦衣卫不提回城之事,他们东厂的人是绝对不会开口的,锦衣卫走到哪儿,他们就跟到哪儿。 “站住!作甚的?” “……流~珉!” 走在最前面的藩子碰见三个过路的家伙,三人皆是头发蓬乱,面相凄惨,衣着破败,由于多日不洗澡,身上还有些让人感到恶心的一股馊味。 “先前可曾见过可疑之人?” “没……没见过!” 三个人面对骑在马上厉声喝问的锦衣卫,皆流露出畏惧的神色,手按刀柄的众人也就放心下来,面前的这仨人应该没什么危险。 “罢了!” 高一月也没心情浪费时间,直接让手下放过这些人,都混成这副模样了,也没必要刻意为难他们了。 仨人就站在路边,一声不吭地打算目送锦衣卫的马队从身边慢慢离开。 沈浪在路过他们的时候也上下打量了一番,倒是没看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等眼神掠过为首的那个家伙的眼睛的时候,忽然察觉到一抹好似奸猾的亮光。 “且慢!” 这是流珉决然不会有的,感觉敏锐的沈浪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随即勒住缰绳,让坐骑停下,然后翻身下马,手按腰刀,径直走了过去。 “尔等是流珉,老家是哪里的?” 处于锦衣卫的本能与多年积累下来的经验,沈浪认为自己的感觉没有错,这三个人的真实身份不会是什么流珉,一定另有隐情。 “禀官爷,小的老家宣府,只因家里遭了灾,交不上税费,只得流离失所!” 带头的家伙异常客气地回禀,说话语气很是讨好,脸上还带着一抹傻笑。 “老家是宣府哪里?” 沈浪仍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对方,身后的四个属下也翻身下马,神情警惕地走了过来。 “禀官爷,小的是宣府长安所的!” 为首的家伙面不改色,神情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完全不像是刻意编造出来的。 “哦~!那里的东边不是清水河嘛!” 沈浪办差的时候也去过长安所,对那边的地理多少也了解一些。 “是是是,官爷说的甚对!” 对方急忙附和起来,只要不说错话便万事大吉了。 “是个屁!说!你们到底是作甚的?说错一个字,就是死!” 话音刚落,沈浪便抽出锋利的雁翎刀直接架在对方的脖子上逼问。 “官爷,俺真是流珉啊~!” 对方也不反抗,而是下定决心继续狡辩。 就自己这副模样,不说是流珉也会被旁人视为流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