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时窗外正有只鹰。迎着正午的骄阳,在楼宇间穿梭滑翔。羽翼展开,威慑冷俊,写字楼的玻璃上倒映着另一个它翱翔的姿态,随着它时隐时现的身形,镜像也时断时续,像传奇的篇章,翻过的书页,像这座城市驯服于它,成了它任意展现的把戏。 偏有人敲门。推开。 带错房间的服务生迅速发现自己的错误。在他发现改过时。他大约已经看清了屋内,一览无余的角度。她靠在椅子上无所是事。瞪着眼睛,看着他,一愣。 也够时间让她看清站在他身后的客人,一身轻便西服,戴着细金边银镜。 时间很短。两三秒。服务生飞快的道歉,退出,关门。接下去的时间,直到苏世清过来接见她。那道门再没打开过。 她自然又认出了他。但对他来说,他或许看到了屋内的人,但只是虚晃一眼,并没放心里去。或者,观察力犀利注意到她,甚至看清了她错愕的神情,只是没有认出她…… 然而昨天电话里突然传来他的声音。背景声里是飞机起飞落地的播报,是无数个行李箱的小轮子在地上滚动的声音。他说,我两个小时后就到了,我想见见你。 的思绪转动得如此之快。她不得不感慨。 他做的菜是她吃过最有食物本味的。那种感觉,就像他每一道工序,每一次抖手都是仔细斟酌过的。 她平素吃辣。也不是非辣不可。他清淡无味的菜,她吃起来,也很欢喜。按她自己的话来说,她感觉她的眼睛一定发着光,就像她见着他的脸,她的眼睛也会发光。 她跳起来。赤脚踩过老木地板,从另一个房间拿出苏世清藏私的酒。摇摇瓶子。她说,苏世清的。 他一笑,难免表达对酒的欣赏。又不掩饰不满意神情。 他喝了苏世清送她的酒,他说,上次我来和他谈项目……他说,我竟然能看到你。 她说她也想不到。 他们不再年少。说话行事胆大含蓄,不像小年青青涩害羞。 他说,从我见你开始,我也没想,能有这种时候。 她看着他脸上露出来的笑,觉得他突然有些内敛,有些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