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7点,闻笙起床洗漱。 昨晚她失眠到凌晨三点。 干脆不睡了,三点多起来查看网上对森鹿的舆论,又翻出森鹿近两年来的财务报表做分析,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细节。 一整晚,傅砚临都没有回微信消息,仿佛人间蒸发。 闻笙反复看了几次,最后觉得自己这样子情绪太受影响了,直接退出了微信,强行让自己精力集中在工作上。 森鹿咖啡昨天下午就做了危机公关,在官方微博上发布申明道歉,挨打立正的态度格外好,那篇公关稿子,闻笙和祝清嘉研究了一个多小时,确认标点符号都是诚恳认错的,才跟森鹿那边说ok。 祝清嘉在危机公关方面颇有心得,她就职于一家专业的公关公司,替很多有名的大企业和明星工作室处理过危机。 也正因此,她才有一手信息,在森鹿被爆的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闻笙。 网上虽然骂声一片,但森鹿也只能照单全收。 自媒体时代,千万不可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反复嚣张试探。 法律法规也不许你嚣张膨胀。 洗完澡出来,闻笙忽然听见一阵电话铃声响。 是华为手机自带的铃声。 闻笙也用的华为,可手机在卧室充电,铃声却是从厨房传来的——大清早的,格外诡异。 闻笙壮着胆子推开厨房的门,开了灯,然后找到声音的源头是在冰箱顶部。 她踮起脚,伸手拿到了手机。 是傅砚临的。 来电显示没有备注,只是一串号码。 原来昨晚一直没动静,是手机忘了拿走。 闻笙忽然松了口气。 但他没有手机,会很不方便吧? 铃声断了。 闻笙拿着手机走到客厅,正在思考怎么联络上傅砚临时,手机铃声又响了。 闻笙当下以为,或许是傅砚临发现手机落在她家,用别人的电话打来? 思及此,闻笙滑动了接听键。 电话接通的瞬间,一抹温柔好听的女声袭来,“阿砚?” 闻笙愣了愣。 这个声音,她听到过。 那天在酒店,傅砚临语气不好的那通电话,对面就是这个声音。 未得到回应,女人又问,“阿砚,还在睡觉吗?” 闻笙顿感尴尬,“抱歉,我不是手机的主人——” 对方明显迟疑了一下,语气礼貌而探究,“请问你是?” 闻笙脑筋很快转过弯来,避免引起对方的误会,她委婉地说,“我捡到了这支手机。” 对方舒了一口气,表示感谢后,请闻笙将手机送去一个地址,并提出酬金感谢。 闻笙拒绝了酬金,问对方,“请问您是……抱歉,我想确认下您和手机主人的关系,再考虑是否要将手机送到您给的地址去。” 女人沉吟道,“我是他的家人,我给你的地址,是他家。如果你有担心,可以记下我的号码,有问题能联系到我。” 闻笙有些木然。 女人没得到回应,试探地问了句,“小姐?” 闻笙回过神来,“好的,我稍后叫一个同城闪送到付,您检查好了手机再签收付钱可以吗?这样安全些。” 对方愉快地感谢后,挂断了电话。 闻笙愣了几秒,然后去冰箱里拿水喝,看到满冰箱的鸡蛋牛奶和新鲜蔬菜占据了原本放纯净水的位置,心里很不是滋味。 喝完半瓶水,闻笙下单同城跑腿,按照对方给的地址将手机送走。 先前,闻笙觉得在清州的那一晚,是自己冲动的产物,招惹了个不好打发的男人,但她最近总生出异样感觉来,莫名其妙的,难以言表。 而此刻,闻笙觉得,在清州的那一晚,就是个错误。 对方有家庭,她真的就……做错事了。 哦,不对,那天他在电话里说的是“结婚不可能”,说明两个人还没结婚?那电话里这位是未婚妻?还是女朋友?或是正在闹别扭的前女友?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破坏别人的男女朋友关系或者婚姻家庭,就是错误。 即便当时的她,并不知情。 闻笙心情很烦闷。 这样的她,和徐可有什么区别? 她竟然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这一点,闻笙难以接受。 傅砚临一夜没睡,拉着宋毓恩室内攀岩一整晚。 宋毓恩累瘫了,躺在木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