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闻笙都在跟森鹿那边对接,下班回到家时,已经十一点。 开门后,闻笙还以为走错地方了,愣在门口,好半天没反应过来这是自己家。 傅砚临听到开门声,从厨房探出脑袋来招呼,线条分明的漫画脸上,表情闲恣俊朗,“饿了么?” 闻笙有些懵,“你干什么?” 傅砚临扬了扬手里的锅铲,“不明显?” 闻笙看着客厅里摆放的沙发茶几和落地台灯,以及餐厅的桌椅,脸色微恙,“这些你买的?” “不然平白从天而降的?” “……”闻笙换了鞋,把包放在玄关的柜子上,噙着淡漠和微怒的眸子扫在傅砚临身上,“你有这些钱,不如自己去找个房子。” 傅砚临眉梢一沉,“你撵人上瘾了是吧?” 闻笙冷眼相对,“事实就是你搅乱了我的生活,你太越界了,傅先生。” 闻笙无法形容那种慌张的感觉……有一个人忽然闯入她的生活里,要和他朝夕相对的阵仗,让她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即便是和祝清嘉好的穿一条裤子,祝清嘉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蹿进她的安全范围。 傅砚临脸色难看,扯了扯唇角,竟有些无奈又失望的意味,“你怎么不直接说我犯贱死活要贴着你?” 闻笙面不改色,“你可以这么理解。” 闻言,傅砚临冷笑一声,呼啦一下推开厨房的推拉门,转身把锅铲扔到操作台上,砸出哐当的声音,而后他解开围裙,扔在斗柜上,怒气汹汹地应了句,“地的确,我他妈的是犯贱。” 说完,傅砚临特愤懑地扫了闻笙一眼,眼底的怒气扫射到闻笙脸上,气场骇人。 他气冲冲出门。 玄关狭窄,他走时撞在闻笙胳膊上,把她一下子掀到鞋柜上。 “嘭”的一声巨响,门板的颤动震惊全屋,仿佛地震。 闻笙的心,在那一下空了空。 鼻尖还有他经过时风留下的乌木香。 闻笙不太懂,心脏空掉的那瞬间代表什么。 过往的她,没有任何相似的经验。 如果一定要说有,那就是父亲走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处于那个状态。心里有一块地方,总是空荡荡的,少了点什么,又不敢面对,也无法忽略。那种空荡的感觉,无论如何忙碌都充实不起来,时时在心底敲击,提醒她已经失去。 但这一下,根本比不上父亲离去时的状态。 闻笙太冷静了,她不允许自己沉浸在这种不可名状的情绪里,乱了生活的方寸。 闻笙吸了口气,去厨房收拾。 厨房里抽油烟机还在转动,还有水开咕噜咕噜的声音。 锅铲砸落在地上,沾了点油,瓷砖也脏了。 闻笙拿了湿巾纸擦拭,看到台面上摆放的一应调味用品和备好的蔬菜、肉类,以及砂锅里咕噜咕噜的白粥。 闻笙有点烦躁。 她关了火,把所有东西都倒进垃圾桶,收拾清洗干净,又把燃气的阀门给关了。 傅砚临安排得挺好,不仅买了食材,还把燃气给开通了,一副要在这里居家的样子。 自打住进来,她从来没有用过厨房,如今沾了烟火气息,显得很不真实。 闻笙关了灯,回到客厅,看到那套沙发,脑壳有点痛。 这套沙发她太熟悉了。 之前祝清嘉房子装修,她跟着一起看家具,就特别喜欢这套沙发——但介于价格实在是昂贵,她舍不得买在出租屋,就一直放在淘宝收藏夹里,想着哪天有自己的家了,再下血本买。 他怎么偏偏挑中她喜欢的? 两个人短暂的几次相处,根本不到掌握对方喜好的程度吧? 是巧合么? 沙发是奶白色的,铺了浅灰色的宅寂风地毯,地毯上压着一只不大不小的岩板圆几,沙发边上还装了个落地台灯和一只大肚玻璃瓶插瓶的马醉木。是精心搭配过的她喜欢的那种沉静又清爽的风格。 十来万的沙发摆在客厅里,闻笙都不敢坐。 她的确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舍得花十万块钱买个沙发塞到她的出租屋里,却不去自己找个房子住? 无家可归?肯定是骗她的。 那他想干什么? 和她保持友好的火包友关系? 彼此各取所需,不必这么破费吧? 闻笙想了想,给傅砚临的微信里转了十五万。包括那条cd的裙子钱。 微信限额,她转了三次才凑齐。 肉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