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地在她心脏缺失的那一角发芽。 填补原本早就疮痍的土地。 那只破败的蝴蝶早已飞走。 “周屿行,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遇见吗?”倪清看着自己的膝盖发问。 纱布被系成了规整的蝴蝶结,他的技术有很高提升。 “在田径场的那次吗?”他开了罐汽水,铁罐的凉气喷到脸上。 “不是。”倪清歪头枕在膝盖上,“是在面馆,在陈奶奶的面馆。或许你不记得了。” 他握着汽水的手微微一顿,不过很快点头。 “我们的遇见似乎总是和我的受伤分不开。”倪清笑着调侃。 有阵风吹过,发黄的叶子纷纷扬扬地掉落。 倪清抬高手,抓住了一片叶子。 它是深黄色的。 有些纹理已经腐烂了。 “抓住了掉落的树叶的话。”她把那片叶子挡在眼前,像是得到了新奇的宝贝。 “心愿就会实现。”周屿行下意识地说出口。 他居然,也知道这句话。 “好神奇,你是第一个知道这句话的人。”倪清把那片叶子放在他的臂弯处。 “送给你了。” 这是在她笔记上的一句话。 在那本高中的笔记里,她最喜欢这句话。 可是很遗憾。 她不记得是谁说给她的了。 周屿行挑了下眉,像是在嘲笑她的幼稚行为。 “我以后会接到更多的落叶。”倪清信誓旦旦地承诺。 周屿行起身,把那片树叶放在她的发顶。 “我们以后也会见很多面。” 他很高,那些阳光从他平直的肩线照过,落在她的眉眼。 很刺眼,但倪清没有抬手去遮。 很简单的一句话。 却平白让她有了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说,他们以后还会见面。 他们之间原本泾渭分明的那条线,好像已经模糊了。 “学姐!”柏思漓刚跑过八百米,喘着粗气跑到钟楼下。 在看到周屿行的那一刻愣了愣,然后迅速挡在倪清身前。 “周学长,论坛那件事并不属实,我想你或许有自己的判断。” 虽然很清楚周屿行并不会听她的话,但她还是下意识地说出口。 如果所有人都不相信学姐,那她会很难过吧。 虽然她说自己不在乎。 周屿行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然后越过她看着倪清。 柏思漓偏了偏身子,完全挡住倪清。 他没说话,只是站在那就带了些压迫感。 说实话,有一点点后悔刚才话说得那么绝对。 柏思漓回身去看倪清的伤口,膝盖处已经包扎好了,只是有些血洇出来,染红了纯白的布料。 手上那些细小的伤口也贴上了创可贴,碘酒的黄色痕迹在她手指上格外显眼。 这总不是周屿行包扎的吧。 下一秒,周屿行伸手,把那些药递到她面前。 “记得明天帮她换一次纱布。” 从某种意思上来说,这是周屿行第一次和她说话。 和印象中不同,他的声音很低,但是却带了些嘱托的意思。 她一直以为,周屿行是那种看到有人受伤,然后会绕道离开的那种人。 “好。”她点点头,想要开口问他关于论坛的看法。 他已经转身离开了。 缠绕而生的藤蔓覆盖住破旧的长廊,他的背影淡漠又落拓。 像是很久之前就出现在记忆里的场景。 倪清擦了擦眼睛,那条小径上已经没有他的身影了。 “学姐,你没事吧。”柏思漓坐在倪清身边,掰开她的手指认真地检查着。 或许是碘酒的效果很有用,那些原本疼痛的地方已经渐渐麻木。 倪清摇了摇头,“好很多了,其实不严重。” 柏思漓忽然皱了下眉,举着她的手端详。 “怎么总喜欢推开人,疼就说出来,我又不是其他人。” 检查过了手她又去看她的膝盖,那个蝴蝶结规范又整洁。 很难想象这也是周屿行包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