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里。 她跑步不算太快,勉强能跨进八百米的第二梯队。 第一圈末尾的时候柏思漓大声地为她喊着加油。 她体力算不上太好,只是之前进行过耐力训练,最后半圈的时候可以加速。 计算着最后的距离,倪清迈大步子加速跑起来。 风呼啸在耳边带来明显的刺痛感。 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看着那个越来越近的终点默默为自己打气。 近在咫尺的终点,她进行了最后的冲刺。 没有预兆的,脚下突然出现的障碍物,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 失重的恐惧感包围着她。 膝盖摩擦地面传来剧烈的痛感,下巴磕到地面,她的眼前一片黑色。 有人伸手抬起了她,柏思漓穿过人群扶起她。 “谁啊,怎么故意绊倒别人?”她脾气大,遇到事情很难忍。 “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故意的,我的瓶子不小心掉了。”女生声音里都带了哭腔,有些愧疚地低下头。 “道歉有用吗?人都摔成这样了。”柏思漓上前想要质问,却被倪清抓住衣角。 “没事的,我自己可以走,你们先去跑八百米。” 柏思漓腰间还绑着计时器,记录的老师也在催促着。 她们把倪清扶到树下的那片阴影,然后去跑八百米。 受伤并不严重,倪清走路的时候还能维持平衡。 田径场离钟楼的距离很近,倪清坐在一楼的台阶上。 初秋的风不凉,吹得树叶哗哗响。 倪清歪头去看钟楼下的大挂钟,它已经停摆很久了。 只有秒针偶尔会轻微地随风晃一晃。 好没意思。 树下有一个身形,倪清回头时他刚转头离开。 是周屿行。 他甚至没有质问是不是她,只是看到她的身影就转身离开。 也好,省去她解释后他依旧不信的剧情。 膝盖处的刺痛感逐渐强烈,她的书包放在了入场区,所以身上没有纸巾。 伤口处血肉模糊,有些沙砾还挂在皮肉上。 她想用手摘掉,只是很多都融进血里,不好处理。 她所幸抱住膝盖去数掉落的叶子。 身前罩下一片阴影。 她没在意。 直到周屿行也蹲下来和她对视着。 那缕光透过树的缝隙照在他的眉间,连同他眉尾的小痣都看得清晰。 他的头发被风吹乱了,胸膛还微微起伏着,像是刚跑过。 他没说话,眼眸漆黑地看着她。 倪清没有想过他会回来。 或许他还是想听一个解释。 要怎么开口才能让他相信自己呢。 她从来不是擅长解释的人。 “我.......”她开口,却发现好像说什么都是无力的。 那样确凿的证据,没有人会不相信。 握着拳的手被掰开,蘸着碘酒的棉签覆在伤口上。 “我知道不是你。” 那瞬间世界无声,倪清只听到周屿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