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宁感觉有什么扼住了她的喉咙。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 严宁已经走在了围观人群的后方,她按下拨号失败的手机,又打了一遍,挤开那些人的背影,朝事发中心走去。 电话依旧没接,严宁越发焦躁,她撞开一个个议论点评的人,身前突然一空,咔嚓一声,她踩到了一块碎玻璃。 她让开脚抬头看去,空旷的马路上一片狼藉,保险杠、车灯、后视镜果然碎了一地。 而保险杠上的那个车牌,只剩下22两个数字了,严宁心猛地抽痛,下一刻又像是失去知觉冰冷麻木。 不……不可能,她感觉头晕目眩,周遭的一切静极了,只听到了自己愈发急促的呼吸声。 她唇角又扯了一下,想笑,无助地想喊沈长秋的名字,却还是在逐渐抬起的视线里,看到一个软塌塌摔在地上的白兔子。 沾满了脏兮兮的灰尘,像是在地上被碾过一样。 严宁歪歪扭扭走了两步,急忙将兔子捡起来,可一旁一张照片让她眼前朦胧,她感觉世界都毁了。 那是他们的跨年的照片,它应该在那个记录本上,严宁顺着照片抬头看去。 视线扫过那个被风翻页的笔记本,不远处,是一辆正面朝下,倒翻在地的SUV,是那辆灰色的沃尔沃……前后打起的双闪证明这个场景不是一幅静止的画。 车窗都碎了,正面和侧面的帘式安全气囊全部爆开,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可严宁还是敏锐地在堆积的白色气囊里,看见一只倾倒倒吊的手,无力搭在窗外。 一条红蛇,正顺着白皙的小臂慢慢流淌而下,流到了指尖。 “不能这样……不可以……” 她摇头,向沈长秋踉跄而去,头纱没有抓紧散在空中,忽地一阵风来,白纱撑开,就像是戴在了谁的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