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不定她单位可能真的要红色背景的一寸照,而带头纱合照,不过是她一时兴起罢了。 不会这么巧的,不会这么巧的。 但可能真的要做什么吧?那她要做什么呢?能做什么呢? 可有些事情,不该她做呀? 沈长秋看着扯在面前的头纱,内心小鹿乱撞,仿佛再往下细想,大脑就要甜美过头,直接缺氧了,这时,他不知不觉已经和严宁肩碰肩就坐了。 “哟,还挺适合你们的,现在拍这种反串也挺多的。”摄影师在对面夸赞,“来,男生靠女生近一点,男生脸怎么这么红,别激动啊,把头纱放到脑袋后面,不然到时候用不了啊,哎?哎?男生?” “沈长秋。”严宁喊他。 “什么?”沈长秋转过头,一松手,头纱遮住他半张脸,“怎么了?” 他双颊发红,眼睛里也亮晶晶的,刚才压根没听到摄影师说了什么。 “没怎么。”严宁看着他笑起来,伸手拨开他挡脸的头纱,“笨死了,先拍照,中午再说,你这样也特别好看,下次带着它吧。” 下次?沈长秋看了眼摄影师瞬间坐直,“咳咳。”他清了清嗓,露出端庄又羞涩的笑。 “拍照、拍照。”他催促道。 严宁也转过身,挺直脊背,唇勾出自然的弧度。 闪光灯扫过他们的笑脸,一张白衬衫和深蓝色警礼服的红色背景合照,完成了。 照相馆说七天后发给他们,沈长秋和严宁回到了地下车库,他心里堆积了很多问题。 但她刚才说:中午再说,沈长秋耐住性子,将好奇压做期待,化成看严宁的点点秋水,静等中午。 “我来开吧,阿宁休息一会。”沈长秋率先坐上主驾驶,转头甜甜地看着严宁。 “好啊。”严宁将警礼服扔回后座,刚打开副驾的门,看着沈长秋眨了眨眼,像是突然想起什么。 “那个,你先开上去,路边等我吧,我有东西忘拿了。”严宁关上车门。 “什么忘拿了?我跟你一起去。” 沈长秋解开安全带,想要下车,不仅是想陪伴,也是因为他的右眼皮,又开始跳了。 “不用,不是重要的东西。”严宁绕过来按住主驾车门,透过车窗揉着沈长秋的脸,“我很快的,我们差不多在路边汇合,你看,快12点了,叶青文都催我了。” 沈长秋有些犹豫,但走到楼下坐电梯,等好久再走回来,确实耽误不少时间。 “那好,我在路边等你。” 沈长秋开车走了,严宁两步迈做一步,飞速往电梯间赶去。 那个头纱,他戴上太好看,严宁有些心痒,后悔刚才怎么没拿,等会的场合再给他带上,那才能称作完美。 电梯没到,她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白盒子,粘血的那个已经被她换了,现在这个依旧白净。 拇指轻轻将盒子打开,仅凭上方昏暗的灯,也照射出璀璨闪耀的光辉。 那是一枚一克拉的钻戒。 严宁幻想片刻,盒上盖,冲到六楼,直接买下那顶头纱,又乘电梯而下,刚到一楼,外面等了许多慌慌张张的人。 “对不起,先让一下。”严宁从人群里鱼贯而出,擦肩而过时,听到了身边人在和谁打电话。 “吓死我了,刚才那个车在我面前滚了好几圈。” “就前一分钟,看不出死没死,渣土车直接冲过来,那小车碎了一地,我是不敢看,上来了,上来给你说。” 严宁脚步一顿,刚才打电话的人跟随人流挤进了电梯,只有她一个人停在电梯门口。 车祸? 她向一楼两层高的玻璃帷幕朝外望去,马路边依稀聚满了人,翻的车看不见,但能看见一辆高大的绿色渣土车撞在路边绿化带上。 有点眼熟。 不知怎么,童年的车祸梦魇再一次缭绕上她的内心。 这让她浑身发冷,呼吸急促。 不可能。 她笑了一声,这件事都过去那么久了,再说了,怎么可能呢,她安慰是自己太悲观,是不健康的心态作祟,可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难以动弹。 严宁为了战胜这种恐慌,边走边拿出手机准备给沈长秋打电话,希望能听到他的声音,她举着手机微微发抖,出了一楼大堂,眼神不断扫视路边停放的车辆。 不是,不是。 没有一辆,是她家车牌尾数0822的沃尔沃。 电话里,冰冷悠长的嘟嘟声一次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