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临近盛国都城边。 一辆马车在官道上飞驰而过,车边的“齐”字旗随风飘着,路边的尘土高高扬起,引的路旁的人们不自觉的捂住口鼻咳嗽起来。 “公主莫急,奴婢已经在催马夫了,定会在日落之前赶到盛国都城外和王爷汇合的!” 上官雪的贴身侍女念儿头上冒着豆大汗珠,满脸通红有些焦急的道。 上官雪一只手撑在车窗边上,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色,有些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几天前,她为了打听头疾圣手李明子行踪的消息,耽误了点时间。和盛国约定的日子不能改变,所以就让上官遥先走,自己尽力追赶就行。 突然,“哐当”一声巨响,马车微微颤动着,瞬间停了下来,上官雪的身体不自觉的向前倾倒,差点撞到窗框上。 她掀开车帘向外看去,另一辆马车斜着停住,车轱辘深陷一旁的泥潭之中,原来是两车相撞。 看到没有人员伤亡,上官雪松了口气,就在她准备放下车帘的时候,一阵风拂过,那车的黑色旗帜突然显露出来,上面的金色的”宁“字扎进了她的眼中。 她原本放下的心,瞬间变得不安忐忑起来,耳边不断回响着皇兄临行前的话:你们尤其是要注意盛国宁王祁褚,他现在把持着盛国政权,听闻是个阴鸷嗜杀之人。 上官雪单手扶额头疼起来,脑中快速的想着应对的法子,她不想徒生事端,可嗜血祁褚他可会放过自己? 车外,念儿的指责的声音响起:“你们怎么驾车的?!我们这还有急事,被你们耽误了可怎么办?” 祁褚的副将听后不怒反笑,双手交叉置于胸前,态度冷漠的道:“小姑娘,你可知你们撞的是谁家的车?” 念儿有些心虚,咬住了下唇,但是心里想着所谓输人不输阵,双手也学着副将的样子交叉抱住手臂:“我管你是谁家的,你可知我们车上坐着的是齐国····” 公、主两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了:“念儿,不得无礼!” 上官雪掀开车帘,弯腰提着裙角,走下了车。 头上的金镶花颜珠花步摇不断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叮叮”声,鹅黄色银丝绣云纹百褶裙在光下熠熠生辉。 副将看着眼前的人,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眼,还揉了揉,确认自己的确是没有看错。 上官雪微嗔的瞪了一眼念儿,示意她退下,然后带着歉意的笑对着宁王的副将道: “这位官爷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是齐国楚王的随从。因为路上一点事耽误了行程,要在日落之前现在要追上王爷,随他一起进都城,所以车驾的着急了些,不小心撞坏了宁王的车驾,还请恕罪。” 说罢,从袖中拿出一锭金子,向前递去:“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应该够买一辆新的马车,还请官爷收下。” 祁褚的车帘是由特殊材质制成的,他可以透过车帘清晰的看见外面,外面的人却看不到里面。因为,他谁也不相信,需要时刻保持警惕。 车内的他透过车门帘,将车外发生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原本两年前就死去的心,瞬间变的波澜万分。他在看见她的那一刻,就控制不住的想下车,然后紧紧拥她入怀。 激动的手本能的就要去掀车帘,却想起了什么,在掀开前的一瞬间停住了。惧意从心底里升起,看着腰间的香囊,回忆浮现在眼前: 腊月间,大雪漫天。 她身穿一袭红色狐裘在院中,开心抬头望向天,伸出双手接住雪花,笑意满的快溢出来了,对着房中的他招了招手道:“祁褚,你快来看呀,下雪啦!” 祁褚闻声走进了院子,看着她像个吃到糖的孩子激动转圈的样子,嘴角也忍不住上扬。他大步走到她的跟前,低头把她脖间的毛领系的更紧了些,语气温柔的道:“注意别着凉了,下雪而已,怎么这么开心?” 她趁他帮她整理衣襟的时候,手里偷偷拿出自己绣了很久的香囊,突然举起,放在他的眼前,眨眼俏皮的道:“因为你就像是这雪一般,光明磊落,刚正不阿,给全城的百姓带来了生的希望。呐,这个就当奖励你的啦,你可不许嫌弃它丑!” 接过香囊,虽然她不说,他也知道这是她亲手所绣,心里像火燃起来一般暖暖的。 他向前一步,缓缓抱住了她,将下巴轻轻的放在她的头上,眼里尽是宠溺:“夫人所绣,就是天下最好的。 祁褚意识回笼,不自觉的伸出了自己的手,盯着‘沾满鲜血’的它们,自嘲的笑了笑。 光明磊落、生的希望,这两个词现在都和他毫不沾边。在世人眼里他不过是个喜欢嗜血杀人、忤逆造反的奸臣贼子罢了。 她还会喜欢现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