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师兄从未里通外国、为己谋利。我们这里任何一个都不是冷漠的人,我们都想过去替他,可没人能替的了,我们都不是严卿,没有一个做皇帝的表哥,没有一个外祖父叫孟廷邺。” 钟凝雪这话是说给唐灿听的,但不是给他讲道理、分析利和害,那本就是唐灿知道的,她怕唐灿私下回去淮宁,刻意“强调”这事只有严卿办才能办的成。 “淮宁暂且不要去,”陈谦润与她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道,“到时候万一形势突变,严卿兄长有退路,你没有。安乐公主和秦臻要是去也不行,想必等你回襄城,他们已经到了,还要拜托你将我和王妃的话传到。” 唐灿低头应道:“是……” “回去吧。”陈谦润起身,要送他出洞的架势,“我和王妃不能离开太久,只能送你出去洞口,原真不用躲,只管走自己的路,怎么方便怎么走。” 陈谦润向前走,钟凝雪也起了身,一同往外送唐灿,二人手腕的细绳一览无遗。 唐灿早就注意到那怪异的绳子,斗胆问道:“王爷和王妃这是……” “王爷怕我被狼群吃掉。”钟凝雪回答了他。 唐灿:“……” 钟凝雪接着道:“原容那边不用操心,贺兰艺定会安排他来山中,我已经想好了对策,最重要是贺兰艺这个人,他既然选择保原容,那北晋也一定是保的,襄城万万要守住。” 唐灿正经道:“王妃放心。” 已行至洞口,唐灿道:“王妃和王爷停步吧。” 钟凝雪点了点头:“嗯。” 陈谦润一扬手:“走吧!” 唐灿眼眶一热,低头拱手:“王爷和王妃保重,属下告退。” * 在上原的陈靖因那被偷的两封信寝食难安,而死心塌地为他分忧的孟廷邺不便惊动,单靠北镇抚司,查了半天一无所获。 北镇抚司听皇帝的,但不一定听陈靖的,尤其去办事的人,心里头都摆着一副算盘,敢偷到陈靖头上的,能是好惹的人么? 归根结底,陈靖的皇位坐的不稳,且有人不认,于是如实交差,陈靖批评不得,只能独生闷气。 正当陈靖为那两封信心烦意乱时,孟廷邺慌慌张张地来找陈靖了。 能教老狐狸孟廷邺这般失态,陈靖顿觉不妙,果然,孟廷邺道:“严卿在两日前离开了淮宁,去向不知。” 陈靖惊道:“不知是何意?” 孟廷邺不敢直视陈靖,低着头颤声道:“微臣派去北疆的人到了淮宁第二日,严卿便领着大部队离开了。” 陈靖竟然道:“是去东亭找贺兰艺了么?” 孟廷邺惊讶地抬头,慌忙道:“微臣不知啊。” 陈靖自言自语,小声道:“看来是确有此事了。” 陈靖本不想让叫孟廷邺知道偷信的事,以免他与严卿私下联系,联合起来诓骗、蒙蔽他,但从今日孟廷邺的失态来看,严卿办的事是瞒着孟廷邺的。 陈靖问孟廷邺:“瑞王在何处,有消息么?” 孟廷邺答道:“他和钟凝雪都在建胜的深山老林中。” “深山老林?” 孟廷邺解释道:“原真在山中。” 陈靖竟不问原真为何在大楚,而是道:“这两个人有闲情雅致亲自到山林中,只为抓一个原真么?” 事实可比陈靖想的更加费解,孟廷邺道:“只是不远不近地盯着,并未动手。” 今日孟廷邺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陈靖想不到的,他不知从何问起,叹了一口气,道:“安乐公主和秦臻呢?” 孟廷邺道:“已到襄城。” 陈靖道:“陈谦润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将人都调去襄城,他自己却上山中单为盯着一个原真,这不是轻重不分么?” 随即他联想到严卿,问道:“难不成……严卿去了襄城?” 孟廷邺道:“微臣不知。” 陈靖不满道:“即便不知,也有个想法吧?” 孟廷邺低头,稍作犹豫,才道:“微臣猜测严卿离开与瑞王无关,是去找贺兰艺了。” “你的意思是严卿的确通敌东亭了?” “是。” “本以为你同表弟感情深厚,今日来看不过如此,”陈靖倒因这话笑了,“你就这么着急撇清同严卿的关系,一句话也不替他辩解了么?”